宁心怡听到这里,忍不住摇头,“这姑娘格局小了啊。”
你说能赚个快钱好,还是赚个一辈子受用的手艺好呢?
宁心怡必定选手艺,这才是赚钱的工具啊。
你说你跟人家学手艺,还没学出个什么来,就利用某种潜规则反过来赚人家的钱。
你这手艺还能学好吗?
宁心怡不信马老爷子会这么大度,说到底马老爷子还是个生意人。
做生意的,能有几个大公无私?
宁外婆瞪了她一眼,“小声点儿!”
话毕,外婆听得比谁都认真。
宁心怡勾了勾唇角,外婆也是爱看热闹的人呀。卫生所那边,可把赵大队长气坏了,“你这丫头,糊涂啊。”
赵花儿噘着嘴,“舅舅,收村里人的药草也是收,我咋就不行了呢?
卫生所里真没多少事儿,等到冬天猫冬的时候再学也是一样的。
舅舅,你就同意吧,也别跟我爹娘说。反正马老他们是来咱们村讨生活的,他们不敢多话。”
“滚蛋!”
赵大队长大吼一声,用力将地上的背篓踢飞,厉声道:“你,给我滚回家。以后别来卫生所上工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还有,咱们村儿谁都可以来卖药草,就我们大队干部的家属不能!”
“舅舅!”赵花儿吓到了,“我,我不要,我……”
赵大队长伸出手来说:“卫生所的钥匙拿来!”
赵花儿把钥匙还回去,问:“舅舅,你是说笑的吧?”
“哼!”
赵大队长拉着赵花儿走了,把卫生所的大门也锁上了。
路上,赵大队长问:“你学得怎么样了?”
“我,我认识好几种草药了。”赵花儿低着头,“我挖的药都认识。”
“还有吗?”
赵花儿不说话了。
“你会包扎伤口吗?”赵大队长叹气,心里不抱希望了,可还是问:“后天就开始秋收了,每年都有受伤的人,你能给他们包扎不?”
“我,我不敢。”
马老爷子不是没让赵花儿学习最基本的包扎,但这姑娘她不敢啊,看着血糊糊的伤口她就怕。
赵大队长叹气,带着她去了张会计家,不是他们没给这丫头机会啊,是这丫头不适合做赤脚大夫。
他们赵家屯儿啊,可不是那种不管知青们和牛棚里的人死活的大队。
不是那些眼皮子浅的,他们做的是长久的买卖!
赵大队长又看了眼赵花儿,这也是个眼皮子浅的。
隔壁,宁心怡总算是笑了。
“外婆,这么看来咱们的大队长还是挺明事理的。”
宁外婆也道:“那是咱们的运气好。没去那些不好的大队。”
“是啊,村里的干部们还行。反而是外来的那些人,总想搅风搅雨的。”
宁外婆摇头,“走吧,给燕子他们锁好门,咱们回家去。家里的狗子们都饿了吧?”
“都这个点儿了,肯定饿了呀。”
回到家后,宁心怡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被宁外婆扶到西屋斜躺着歇会儿。
她真的是太难受了,到了孕后期,那真是一天比一天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