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怡嘴角含笑,眼里却带着狠辣,捏着唐铭的手也用上了劲儿。
唐铭的力气也不小,可还是被宁心怡捏疼了。
媳妇喜欢捏他的手指,原本他心里还美滋滋的,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那点子涟漪一下子就跑没了。
再听外面那几人的对话,唐铭似乎明白了,他这是被殃及了池鱼啊。
宁心怡意识到唐铭的手指在挣扎,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便松开了手。
谁知小手反被唐铭握住了,大手温热,还能感觉到他手上的茧子,顿觉心安。
继续往下听。
三姑收下黑子的信封捏了捏,脸上的笑意渐浓,“这事儿不好办啊,三姑我可是要冒生命危险的。我今儿帮了你,说不定明天就得去农场接受改造。”
黑子道:“三姑放心,我们都是一类人,揭发了三姑我们也跑不了。这事情还得三姑多费心。”
“还请三姑多费心。”阮香云也道,又递上了两块钱。
一边的钱川和吴学军看得眼热,这一会儿工夫就花出去七块钱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钱川以前也是这么花钱的,但下乡后手里的钱用一点少一点,到现在也没有几块了,他就不敢了。
吴学军一直都很抠的,家里没钱,下乡后钱家是给了点钱儿,可这钱他有大用,肯定是不能动的。
看阮香云把钱这么往外扔,心疼得不行,这个败家娘儿们,为了个封建迷信就敢这么花钱,真是,皮痒了。
三姑接过两块钱收好,面上还是一副为难地说:“唉,看在你们姐妹情深的份上,我就先送你一张符,这符呢你想办法贴在你继妹住的地方。
等下回再来的时候,我给你带点儿好东西。今天就这样吧。”
阮香云还想说点儿什么,被黑子拉住了,“那就有劳三姑了。”
三姑再次捏捏信封,连连点头,“小丫头,你跟三姑说说,你那个继妹叫啥名儿啊。”
阮香云赶紧说:“她叫宁心怡,跟她亲妈姓。我继父姓阮,我跟他姓阮。”
“姓宁?”三姑皱眉,下意识地摸左脸颊。
她戴着一个花里胡哨的帽子,左脸这边有个大穗子垂下来,看不清左脸颊上面到底有些什么。
阮香云点头,“姓宁,他们宁家现在只有她和她外婆了。在家的时候,好像犯了什么事儿吧,她外婆也跟着她一起下了乡。
她们走得太突然,我知道后人都没影了,要不然我们家也能帮帮她们。多方打听知道她来这边下乡了,我也跟着来了这边。没想到……”
阮香云停嘴,适时地表现出很伤心的样子。
因为接下来的一切,自有黑子舔狗代她说。
果然黑子接着她的话说:“我家香云就是心太软了,她那个继妹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她还心心念念地担心着继妹,要不是她这份心太执着,我早就劝她放弃了,也不会来麻烦三姑您了。”
土墙后面的宁心怡被气得不行,恨不得一脚踹出去把这人踹飞。
唐铭捏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这力道就舒服多了,不大不小的。
宁心怡默默地吐了口气,我忍!
三姑点头,“这就太不应该了。不过,有些事儿你们也得按我的规矩来。
说说姓宁的这家人吧,他们以前是干啥的?行吧,我回去好好想想,下次知道我啥时候来不?”
大家又都看向了阮香云。
阮香云觉得这些问题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她也不知道这些神婆是怎么工作的,或许人家真需要这些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