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怡看着这两个大老娘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唾沫横飞的样子,心里庆幸刚才她那刚硬的态度。
不然,下一个说的可能就是她这个新新小媳妇儿了。
等下工了可得跟赵艳说说,不能让这些大老娘们占便宜,无论是嘴上的便宜还是上工时的便宜,哪个也不能。
她不由地感慨,这还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书上说,要与人为善,要互相帮助,要乐于助人。
可书上也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宁心怡笑笑,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那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没有非黑即白。
要说这两个婶子是坏人,那也不见得,要说好人吧,似乎也不符合好人的定义。
不过,这些八卦听着还挺有趣儿的,大大加深了宁心怡对村里人的了解。
那钱寡妇是红旗一大队唯一的寡妇,男人原先是林场的伐木工人,在一次伐木的时候被大树砸了,就这么没了。
留下两个不大的孩子,还有时不时上门打秋风的娘家人,日子不是一般的难。
可人家钱寡妇也硬气,硬是一步步地走来了,听说家里过得也还不错。
不过,自从成了寡妇后,她的闲话就没在村里断过。
可那又怎样,日子还是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好,人泼辣得不行。
宁心怡还是挺佩服这样的人,男人没了,她没丢下孩子离还把家立起来了,是个能干的。
至于其他,不了解情况,不言他人好坏。
不过,在两个爱八卦的婶子说说笑笑间,干劲儿也越来越足,竟比平时下工还早了那么一会儿。
宁心怡伸了伸腰,跺了跺脚上的泥土,这一天下来灰头土脸的,不洗洗总觉得没法上炕。
记分员记好了工分后,宁心怡便去了赵艳那边,赵艳还是跟马天云做搭档,他们要的工分不多,也已经干完了,正坐在地头上歇息呢。
宁心怡过来跟赵艳嘀咕起来,就是刚才两个婶子开黄腔的事。
赵艳脸面通红地看了眼马天云,连连摇头,“我们,我们没……”
他们也刚过领证的年纪,得等家里人同意才能领,到现在他爸都还没松口呢。
马天云那边倒是觉得挺欣慰的,特别是马老爷子,没想到他孙子竟还有这种运气,要么啥也没有,要么就一下子齐全了。
“我这不是给你提个醒儿吗?以后可让她们占便宜,嘴上的便宜更没不能有。”宁心怡也怪不好意思的,叮嘱道。
“放心,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赵艳哼道。
宁心怡放心她,这丫头还是很泼辣的,嘴上的话也多。
他们走的时候,又遇到了宁远山和刘胜利表兄弟,他们也刚刚完工,便跟着他们一起回家。
路上,宁远山小声问:“小宁知青,他们也该回来了吧?”
“算算日子该回来了。”宁心怡数着手指头说,“要不,今天跟我回去瞧瞧?”
刘胜利抢先说:“行啊,表哥,就几步远,走走又不累。”
“嗯,走吧。”宁远山也惦记着呢。
赵艳和马天云也想看看他们家里人有没捎东西来,也跟着去了宁心怡家。
宁心怡今天就是有他们要回来的感觉,就连上工时心也有些躁动。
想他们了!
果不其然,来到大门口发现门上的锁开了,而且在不远处还停着一辆吉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