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心结后的刘氏再次翘起了尾巴,重新在村里张扬起来。
之前她也张扬,但每次张扬时多少有些心虚,生怕张扬的太过哪天儿子真领回来一个男人啪啪打脸。
现在她知道了,宝贝儿子并不是众人想象的那般不堪,只是因为眼光高不愿委屈自己罢了。
于是乎,什么朵朵狗剩都靠边了,什么作坊庄稼地娘家哥哥的也都不顾了,一心扑在为儿子正名这件事上。
主要表现为:逢人就说,逢不到人就创造逢人的机会。
怎么创造?那还不好说,村里一共两个人流聚集地,一个是他家作坊,一个是晒谷场的大槐树下。
刘氏盯紧了这两个地方,一天早晚各两趟的去作坊,不论作坊忙不忙,只要她去必须听她说赵小山是正常人这类的话云云。
几个雇工们很尴尬,他们又想听又怕被赵小山看到自己玩忽职守……
早晚之外的其他时间,刘氏一天分三次突袭晒谷场,上午的巳初(九点到十点),中午午饭后未初(一点到两点),和下午酉正(六点多)。
这几个时间点都是刘氏知道的老娘们最多的时候,通常这时候家里的杂活都干完了,又不用做下一顿饭,无事可做的老娘们可不就爱凑在一起闲话家常?
看准时机后,刘氏便行动了,为了显得自己目的性不强,出发时她还会带点手工活,或是针线篓子或是需要剥皮的豆子,要不就带个工具人:朵朵或是狗剩。(狗剩出场时间居多,毕竟大了好带一些。)
刘氏收起了那天骂天骂地的泼妇样,凑过去时一般不直奔主题,都会先顺着众人现有的话题说一会,然后看着大家神色放松时再拐到主题,将话题往自家儿子身上扯。
最开始村里的女人还积极配合,几次以后便慢慢明白过来了。心里撇撇嘴,嘴上却仍旧附和着,看破不说破,谁让人家儿子确实厉害呢。
这样一段时间后,村里关于赵小山是个兔儿爷的谣言确实慢慢消停下来了,没人再没眼色的提起了。
摆脱了绯闻的赵小山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这事都是外人私下里的揣测,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若不是他娘闹这一通,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类传言。
倒是二黑子很愤怒,他也听说了这件事,没想到在众人的揣测中,自己竟是因为长相不佳才被赵小山嫌弃和疏远的……
他可是村里唯一一个桃花不断连斩三女的男人,众人对他的评价竟是长相潦草……
这谁能受得了?
太伤自尊了。
事后二黑子偷偷找到媳妇儿罗芳的小铜镜,对着镜子认真看了半天,得出了一个让人伤心的结论:和陈狗子李伯玉这些高岭之花相比,他确实潦草了些……
这个发现极大的打击了他的自信,并且还惊觉一个事实:当初罗芳可是和李小翠齐名的村里一枝花,能嫁给他都是因为他能挣钱,和长相什么的一点关系没有……
那岂不是说,罗芳其实就爱他的钱,若他没钱了罗芳非常有可能弃他而去?
乐平的那个寡妇也不是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的,也是看上了自己的钱?
刁二娘那一定了,毕竟当初自己两个作坊的是大管事,不仅有点钱还有点势。
二黑子被这个发现狠狠地伤到了,原来他眼中那些美丽的邂逅纠缠不过是一场场钱色交易罢了……
总结一句:只有有钱才有女人愿意和他好。
可悲的是他现在没钱……
这样的结果便是:二黑子老实了,不再看罗芳不顺眼了,也不总惦记外面的野花了。
当然了,这事短期内也看不出什么效果。
和二黑子的沮丧和自我否认相反的是赵小山最近心情很不错。
进入二月,北部边境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这件事真是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