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他的声音似有回声,震得她耳朵疼痛。
蒋初初很小声地笑了。
垂下头,泪水从眼眶里争抢着出来。
她多希望是偶然。
却不是。
如果不是。
连沈纪年对自己的爱都可能是假的。
上辈子,他为什么靠近自己?靠近那么丑陋的她?
为了沈悦华吗?
可现在没有答案,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心脏强烈的疼痛,让她浑身颤抖。
她屏着呼吸,没抬头继续询问:“可以告诉我,怎么认识的吗?”
等了好久,才听到他的声音。
“沈悦华是我继母的女儿。”
蒋初初轻轻一笑,掺杂着鼻腔的重音:“是吗?那她对你好吗?”
男人并没有马上回答,许久,他才道:“她对我很好。”
“她患有凝血功能障碍,今天课间受了伤,所以我才带她去了医院。”他又耐心地补充。
“那是什么病,严重吗。”她仿若不知情,又询问。
“很严重,要输血。”沙哑的声音仍旧耐心地回答。
蒋初初喃喃问了一句:“谁给她输的血?”
“她血型特殊,所以好像……”
“沈纪年,你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她终于抬起了头,蒙眬的眼睛盯着他的,泪水依旧哗啦啦地往下落。
沈纪年幽深的眸猛地缩成一团,他伸手要去碰她,却又再次被她躲开。
不敢再有动作,他僵硬的手指紧了紧,惨白的唇抿住,不敢再说话。
“说呀!”蒋初初早已泣不成声。
“我们从小是邻居,一起长大,所以知道的比较多。”他终于开口。
蒋初初惨笑了一声,直直地盯着沈纪年:“如果,她什么时候缺血的话,我可以给她输。”
沈纪年抿着唇,眼底的震惊毫不掩饰。
“我是hR阴性血型。”
“如果她缺血,你来找我呀,我可以帮你。”等你做了上辈子还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我才能毫无留恋地摆脱你,回归自由。
蒋初初在心底默默说了沈纪年听不到的话。
沈纪年猛地抬起头,眉头紧缩,抓住她语气严肃:“别告诉别人!”
胸腔的疼痛几乎要喷涌而出,蒋初初眼底满是排斥:“别碰我!”
他紧张松开,眼中充斥着疼痛与不解。
“沈纪年,我不想再见你了,我们分开吧。”
没人回答,静得似没有了人。
“没有什么理由。”她抬头,含着泪水的眸子似结上了一层冰霜。
“如果非要一个理由。”她颤抖着桃花眸子,眼底一片灰暗,“因为沈悦华。”
“可能,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招惹你。”
“不可以!”他声音一瞬间地失控,紧接着,又放低了些,极尽温柔,喑哑的不成样子,断断续续,有些焦急地从嘴里渗出,“我从来,从来都和沈悦华没有任何关系!”
“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一起学习,做什么都可以!”
蒋初初不受控制地轻笑出声,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前世沈悦华脖子上为什么带着沈纪年的冰翡,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又算什么……
想和她待在一起?难道,遇到危机的时候,他会选择她?
她没有那个自信,也从来不敢有那种盲目的自信。
今天只是沈悦华晕倒,他就心不在焉了半天。在他眼里,她怕是什么都不算。
等到沈悦华真正需要输血的时候,他或许会毫不犹豫拉着她去给沈悦华献血。
他口中的喜欢,怕是个比她的血还不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