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你怎么了?”
蒋初初一直没说话,甚至脸色煞白,段菲见了,急忙紧张询问。
“没什么。”蒋初初粉嫩的唇笑了笑,似有些干涩,她放下手中的笔,喝了一口温水,指了指第二排走廊里捡着碎裂玻璃瓶的少年。
“他的手好像流血了。”
段菲好奇地伸头看去,连带着周围听到的同学,都下意识朝蒋初初手指着的方向寻找。
果然,那个少年手在滴血。
混着透明的玻璃碴,很是显眼。
几个同学赶过去帮忙,拿扫把,拖把,帮忙清理,还有的拿创可贴的。
段菲送完创可贴回来,回来对同桌抱怨道:“魏革还真是,没看到吗?”
“应该有看到吧,魏革刚才离开时,还专门看了一眼清理地面的同学。”蒋初初说的话很清晰,既不刻意,也不回避,似很随意在说一个事实。
段菲一脸惊讶:“天呀!那他刚才还表现的脾气很好的样子。”
前排的学生凑过来说道:“而且,好像刚才那个人不小心摔碎了瓶子也是为了帮魏革搬书吧。”
“也没必要这样说魏革吧,又不是他叫人捡玻璃碴的。”又有人帮忙说话。
“也是,那个男生是个笨蛋吗?哪有人清理垃圾还用手的,真没有生活常识……”
蒋初初一手撑着额头,眼波流转,静静地听着耳边争论的声音,从对魏革的指责,到宽容谅解,最后所有人都觉得那个少年的受伤和魏革没有一点关系。
她没忍住冷笑了一声,眼角含着丝丝的笑意。
“徒手捡玻璃碴的男生,好像还是咱们以后的同班同学呢。”旁边有人小声议论。
“他叫什么?”段菲似乎有些好奇,询问了一声。
“好像是从五班来的,学习很好,学校前十名的成绩,还上过荣誉榜,叫周封。”
“啪嗒!”
一堆书从桌面上掉了下去,四分五散,好不糟糕。
“初初,你没事吧。”
段菲扶着差点磕着脸蛋的蒋初初,一脸惊讶。
蒋初初摆了摆手,灵眸闪烁着迷茫,轻声回道:“我没事,有点困了,差点睡着。”
身边的人已经把书给她捡了起来,罗列好。
蒋初初道了谢,嘴角扬起了笑,却不达眼底,她身子似有些僵硬,她趴在桌面上,一动不动地侧头盯着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
好看的桃花眼目不转睛。
不像。
一点都不像。
捡玻璃渣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是那个自大又骄傲的周封。
上辈子的周封永远跟在沈纪年身后,似一条尾巴一般,却对其他人置若罔闻,高傲至极。
她并不知道周封和沈纪年的故事,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识的。
总归,她见过这个人唯一反抗过沈纪年的一次,是他们领证要结婚的那一天。
周封歇斯底里,似追星的偶像塌房了般,深恶痛绝地指着她,可怜又恳切地告诉沈纪年:这个女人配不上你。
周封的反抗最终也没有奏效,她蒋初初还是和沈纪年成功结了婚。
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周封看自己的表情。
厌恶、不甘、恨意,甚至还有一丝后悔。
那时,她郁闷了很久,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周封的话,她的确配不上沈纪年。
一个毁了容又二婚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光风霁月的沈先生。
本以为结了婚,周封就会消停,不再反对她和沈纪年在一起。
谁曾想,周封的反抗仍在继续,甚至越来越的激烈,特别是她治心脏病的那段时间。
她试图询问原因。
偏偏,周封一个字都不愿意说,甚至不肯和她交流,哪怕多说一个字。
再看周封,此刻她心底剩下的只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