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要赶回军中复命,两人便在浅水桥作别。
离开已有五日,不知忘月居内是否一切安好?
安遥从那个熟悉的狗洞再次钻回了定南侯府,此时天色尚早,雅致的院子在迷蒙的晨雾中显得更加素洁,里头静悄悄的。
蹑脚回到房中,刚将门关上,安遥就被人擒住了。
耳畔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不是说了不要打扰少夫人休息吗?”
安遥欣喜道:“阿展,是我!”
“啊?少夫人,您终于回来了!”阿展难掩语间欣喜,可看了眼安遥身后,忽又垂丧了下来,“还是寻不到婵儿吗?”
听安遥简单说完这几日的遭遇,阿展才松了口气,“有消息就好,等确定后,我跟少夫人一起去寻。”
安遥点点头,忽见床上似有人躺卧,忙去查看。
掀开一看,竟是被子叠成的人形。难道阿展就这样一直守在房内,为床上的假人做掩护吗?
“辛苦你了,这几日还顺利吗?”
出乎安遥意料的是,这几日竟过得波澜不惊,异常顺利。
庄嬷嬷日日来为萧浅云求药,周嬷嬷奉老太君之命来给安遥送过几次补品,除此之外,几乎无人来扰。
“将军没有回来过吗?”
阿展摇了摇头。
安遥心中微微舒了口气,要是将军回来过,自己外出之事定然难以遮掩。
可舒气之后,更觉路难,自己还打算跟将军商量取消婚事一事,可对方要是一直不回府,该如何是好呢?
“将军是个工作狂人?都……不回家的吗?”
阿展微微颔首,“将军以前常年在外征战,出去个一年半载是常有的事。”
她说完又立即改口:“圣上怜惜,已让将军在京中任职,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卸甲而归,京中任职……只怕对于习惯了行军打仗的飞龙将军而言,未必是件开心的事。
阿展继续道:“少夫人放心,将军不会冷落您的。”
啊?什么呀……
罢了,这事越解释越乱。安遥记起离开前曾以香丸为陷,诱萧浅云服用,算算已快七日了,便转移话题,询问起了对方的状况。
阿展答道:“三少夫人这几日都未出门,传她是在卧床安胎,大夫人日日陪着,府医去请脉也没瞧出什么端倪,说是安心养着便是。”
跟安遥预想的一样。
了解完情况,安遥沐浴更衣,洗去尘埃,换上了干净衣裳。
阿展拿着药瓶来为她肩上的伤口换药,“哎呀,这都五天了,怎么还没好呀?定是您四处奔波,又不记得上药,我看今日就在屋里好好养伤吧。”
安遥今日还有要事要办,她连忙咧嘴笑道:“这伤口只是看上去惊心,其实一点也不疼了!以后每天都让你盯着换药,这总行了吧?”
她已经好些日子没回芙蓉楼了,虽让婵儿送了银子和菜谱回去,又经常传讯,但心中还是不免牵挂。
安遥给老太君做完早膳,便带着阿展去了芙蓉楼。
数日未回,枇杷一见安遥,就惊叫一声,亲热地迎了上来。
“东家,您终于回来了!”
时辰尚早,小豆子和白世宇外出未归,曹知南则带着学徒在后厨忙碌,安遥便与婵儿唠起了家常。
“最近一切还好吗?”
“好!一切都好!多亏了东家想的新菜,生意比先前好多了。”
“还缺些什么吗?”
枇杷摇头道:“婵儿姐姐之前送了不少银子过来,我听世宇哥说,咱们已经开始有结余了。对了,好久没见婵儿姐姐了,她今日怎么没来?”
“她……她有些事,过几日再来。”安遥支吾避开这话题,又问:“可还有人来惹事?”
枇杷指着阿展,笑道:“自从这位姐姐用鞭子教训过那些家伙后,就再没无赖敢惹咱们了。”
安遥心中还是隐有不安,石五爷想要的东西,怎会如此轻易放弃?只是,让安遥想不明白的是,石五爷富可敌国,什么酒楼得不到,为什么偏要费心设计芙蓉楼呢?
枇杷忽想到了什么,又道:“唯一的麻烦,就是对面那个花老板,每日阴魂不散,讨厌极了!”
安遥又问:“他们还在卖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