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偏着头,好像生怕碰到那孩子。
车上一股药味,小兵忍不住问:“得了什么病?”
苏晏将木童的袖子向上一拉,露出一截小臂,上头密密麻麻的红点看得人触目惊心。
“里头的大夫说……说是天花!”
小兵眼神惊惧,登时退后捂住口鼻,险些滑到。
苏晏忙道:“别怕,这城北的大夫都是庸医,定是胡说八道!要是天花的话,满城都得沾上!我看至多是个水痘,所以一大早就带孩子去城东找大夫瞧瞧。”
见这小兵没有说话,苏晏又拿出一把艾草,递给对方。
“官爷,您待会儿也拿这艾草烧水洗洗,以防万一呗!”
这小兵连话都不愿多说,哪会接他们的东西,像见了瘟疫似的连连后退,飞速挥手让他们快走。
马车又走了会儿,这马夫缩着脑袋回头问:“你们不会真得了什么怪病吧?”
苏晏微微一笑,“当然没有,孩子就是过敏,可若不说严重些,这些士兵还不知得盘查到什么时候去呢!”
“那倒也是,这些带刀的家伙都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马夫这才放下心来,安心赶车。
借行车声掩护,安遥轻声笑道:“别的大夫都是治病救人,你倒好,给人伪造病症。”
苏晏的神色却更得意了,“能伪造病症的大夫,还怕治不好病症吗?”
一听这话,安遥收住了笑意。
她看了眼一旁的木童,这孩子只在刚才吃油条时笑了,吃完便呆呆看着窗外。
安遥望着苏晏,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将声音压得更低了,“那他……这里的病能治吗?”
苏晏得意之色微敛,叹了口气,“他的问题不在那儿,而在这儿。”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车上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两人都不敢将春奴的事情告诉木童,可车向着城东而行,也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接下来的半程,车内都无人说话,静得可怕。
“到东城咯!这是府衙一带,你们要去哪家医馆呀?”
苏晏轻轻挑帘,只看了一眼,便立即让马夫加鞭快行!
府衙门前的树梢上,挂着一条醒目的红布条。
昨夜分别前,几人曾经约定,阿虎进府衙之前,先将红色布条绑在府衙边上的树上。
若是一切顺利,就将红色布条取下,几人便进府衙,让木童见春奴最后一面。
可若是红色布条还在,就说明情况生变,要立即撤退。
木童还在车上,两人断然不能冒险。
他们找了处茶楼,要了间雅间,安遥和木童留下,由苏晏去外面打听情况。
安遥给木童点了些小孩爱吃的茶果,可木童一个也没拿,只是低头抚摸着怀里的弓箭。
安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她开不了口……
这孩子不过十一二岁,眼神澄澈,为何要承受这些?
就在这时,酒楼里冲进了一群侍卫,安遥打开门缝一看,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侍卫的帽顶上赫然立着蓝色羽毛,跟昨日在定南侯府门前见到的侍卫装束一模一样!
糟了,是蓝羽侍卫!
安遥立即低身抓紧木童的双肩,认真看着对方的眼睛。
“木童,你听着,你在这里乖乖等刚才那个哥哥过来,除了他,不管看到其他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要发出动静,否则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知道吗?”
木童茫然地点了点头。
安遥环视一周,让木童躲进了一旁的茶柜之中,接着捂胸平复着呼吸。
转瞬的功夫,蓝羽侍卫就搜到了门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