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岑笙会这么难缠，肖崇明和古郢一时陷入了沉默，许久，肖崇明才按揉着眉心，愁道:“不是不想答应你，是你这个条件真的办不到。”
哪有这么霸道的，就算不谈权力归属的事，仅从这件事本身来说，他们也不可能将关乎星际安危的大事悉数交到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身上，除非他们疯了，想拉着全星际一起陪葬。
“你看这样行不行？”肖崇明道:“如果真的查到什么东西，我们跟皇室、法院商议时，都允许你全程参与。”
岑笙没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肖崇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头冒出一丝被看穿的紧迫感，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就在他以为岑笙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岑笙忽然移开了视线，眼脸低垂，让人看不清她的想法。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她语气随意，一点都看不出之前的咄咄逼人，仿佛真的被说动了。
肖崇明紧绷的神经随之一松，道:“如果说上面真的有解决信素问题的东西或者什么，皇室那边看见希望，肯定也会立刻加大对这方面的研究，这样那些被信素困扰的人也就有救了，每年因为信素得不到控制死亡的人也会大大减少，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对星际都是一次大变革。”
还是好的大变革，就单说在战场上，如果能够解决士兵们信素失控的问题，那他们在面对虫族时的优势将会大大增加！
“嗯，听起来是不错。”岑笙平静道。
肖崇明以为她松口了，刚准备趁热打铁，让她答应下来，岑笙却紧接着口风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犀利之色，道:“假设研究出来的是药剂，你们打算如何分配呢？”
肖崇明想说肯定是优先分配给在边境的军人士兵，可话到嘴边，看着岑笙幽幽平静的眼神，还是又咽了回去。
岑笙都不用他说出来，闭着眼睛都知道这群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轻轻勾起嘴角，眼里却没什么温度，缓缓道:“你是军部的人，肯定优先军人士兵，坤泽因为先天劣势，参军人数极少，有也基本都是基层文职，药剂绝对不会优先到他们头上。”
“而皇室那边，还不如你，他们连增加一个医疗部的预算都不同意，不管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坤泽，还是因为觉得坤泽对星际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对他们产生的不重视，都可见其功利性。”
“在伊洛卡斯，所有位高权重、有权有势的人，绝大部分都是乾元，如果最先一批不受信素影响的人还是乾元，你觉得……”岑笙幽幽地看着他，语调极轻，“帝国会变成什么样呢？”
肖崇明怔怔地看着她，倏地一股悚然的寒意直冲心头，让他狠狠打了个寒颤。
古郢也坐在一旁愣愣的，忽然就失去了言语。
好半晌，肖崇明心头的那股不寒而栗才消散了些，他此时的心情极其复杂。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他需要考虑的事，但因为想到这个办法的时间太短，他完全没想到这里来，可岑笙也是刚知道，甚至知道的时间比他还短，她却立刻就想到了这么深的地方。
她的敏锐度……
肖崇明有些沉默，许久之后才道:“所以你是因为不相信军部和皇室，才想将这部分权力握在自己手上的吗？”
岑笙没回答，但也没否认。
肖崇明对她的看法又加深了些，但还是道:“你的想法很好，但我还是那句话，即使你是SSS级的乾元，我们也不会把这个权力交到你一个人手上。”
不过……
她说的话他会放在心上，不会让帝国走到那个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