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扬出差的第二天，客户的投诉就到了，主要就是说张扬没有按照客户需要回复。现在的客户都不能被称为客户了，应该是爹。但凡你要是不理他，肯定就是一顿说。甲方不应该被称为是甲方，应该被称为是大爷。一个个都是没什么事情就絮絮叨叨的，不是这不对就是那不对。
张扬也没当回事儿。反正，在休息时间，他是不会回的，休息时间老板又没给钱，没必要。客户如果想要找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客服，那也不是他。他的态度决定了这件事情就这样搁置了。投诉他的客户，在客户那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地位。
很多人买了房被套牢，一辈子都要给银行打工，张扬还没贷款买房，不想提前享受这样的生活。
李靖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很大，主要张扬已经是能出差的为数不多的人了。现在，找人也是非常费劲的，只要有一点不满意人家都不来。每个人都怕自己的工作是无底洞。又不是卖给公司了。张扬这个职位本身能干的人就不多。
有一个女生，在知道要自己出差后就，立马不来了。还有一个男生在出差了一次之后，直接辞职了。
张扬算是在这个职位上扛打的，能力是其次，关键工作要有人顶上。出差这种工作，大部分人都不愿意选择的。
但是，基于公司现在的工作进度，出差是免不了的。吴织肯定不愿意出差，她去了两次，然后就和吕鑫祥说再也不去了，涨工资也不去。
然后，公司开始招人，张扬就是这个时期招来的。张扬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状态，换一句话说就是不怕水烫的滚刀肉。反正大不了你投诉我，你算我绩效，扣我钱我就找工作去。
第一次出差，张扬被投诉了好几次，他们按照客户投诉扣了绩效，张扬立马请假去找别的工作了。这件事只有他知道，因为去应聘的是他认识的一个人在的公司。本来他也不知道，人家也不可能把这种事情跟他说。是他在朋友圈看到的。他看见那个人公司团队的照片的背景玻璃上有张扬的影子。
他去问了那个熟人，熟人跟他说，他们正好有一个面试的人，帮他们拍的照片。当然，熟人不知道张扬是他们公司的。熟人也不是搞招聘的，也不招聘人。而且，那个熟人根本不知道李靖现在在什么公司。
其实不用别人告诉，李靖也能知道张扬开完工资，就请假好几天去干嘛了。这段时间，吴织还不停地说张扬的不是。
“哎呀，这个张扬啊，真够呛。”吴织说道。
李靖没有接茬，示意吴织坐下说。按照吴织的习惯，每半个小时肯定不肯走的。这也不是吴织第一次来他办公室抱怨了。
“张扬又被投诉了。”吴织说道。
“人家客户非常不满意。”吴织说道，一脸气愤。好像这个公司没有她，公司就不行似得。
“这个我知道。”李靖说道。
“这个客户本来就很麻烦。”李靖说道。
“张扬这个人一点记性都没有，上次不是刚被投诉么。”吴织说道。
“这次又被投诉了，这人还请假了。”吴织说道。
这个问题是李靖关注的，他顺势问了一句，“张扬干嘛去了？”。
“说是家里水管坏了。”吴织说道。
“那可是费劲。”李靖说道。
“找人修呢。”吴织说道。
“还给我拍了一张照片。”吴织说道。
“还给你拍了照片啊。”李靖说道。
“是呀。”吴织说道。
“张扬这个人真是不靠谱。”吴织说道。
“嗯，公司最近会给你们部门招聘新人。”李靖说道。
“那我能换一个人啦。”吴织的语气变得愉快起来。
“但是，你们部门的人不怎么好招啊。”李靖说道。
“招聘起来有难度。”李靖补充的说道。
“这倒是。”吴织说道。
“前面那个小新和王偃不是都干不下去了吗。”吴织说道。
“是啊，说招聘的新人，我也不敢保证就能比张扬好。”李靖说道。
“这倒是，不一定能出差。”吴织说道。
吴织可不愿意出差，出差这种东西去一次得了，第二次都是多余的。她第一次去的时候，心情还是蛮好的，毕竟没有去过那个城市，心想着能去玩玩。但是，发现想法都是多余的。出差你就加班吧，一天能当三十个小时用，都干不完的活。
简直都要累死了，而且客户分明就是折磨人么。好像是文化差异的原因，无论她说什么，客户都听不明白。她听客户说的也有问题，很多两边人理解的都不一样。张扬来了，吴织算是放下了出差的活。吴织解放了。
不去出差对于吴织来说，太开心了。但是，这个张扬总是被投诉，她有点受不了。主要这样的事儿多了，她怕对她影响不好。所以，她必须找到李靖来好好说一下。自己要表明一下态度。对于吴织来说，这次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和张扬切割。
在她说的正要到定定点的时候。柳娟进来了，问李靖一个问题。吴织没看柳娟。柳娟也没看吴织，自从上次的事情。吴织和柳娟似乎有了一种默契。就是两个人之间互相当看不见。这次也是这样，两个人各自顾各自的，完全互不干扰。
对于吴织来说柳娟就是个辅助，自己有没有辅助都可以。没有辅助说不定上限更高。柳娟出去之后，吴织觉得自己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然后，就除了李靖的办公室。
张扬出差了，其实蛮开心的，虽然客户会投诉他，可是他才不管呢，客户能怎么样，关他什么事儿。客户是客户，他是他，他的生活干嘛要客户干预。别把自己想的那么伟大，自己不需要拯救任何人，自己也不需要拯救任何事物。
现阶段，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尽可能简单的情况下完成工作。对于系统自己不需要那么明白，不明白才能把工作推给别人。
客户又给他找难题了。在群里@居然，问题抛给居然。
居然突然收到了@，想发火，不过张扬也不在公司。群里还有客户，只有顾及公司的面子，解决问题。
居然和丽娜真的无语了，怎么上个星期加班，这个星期还要加班。出来还要解决张扬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好歹张扬的问题不需要动什么脑子，只要搪塞几下就能过去。对于居然来说，最让人头大的还是那个问题，她不想加班。为什么要加班，加班就是反人类的。
上个星期加完班还没完，这个星期还要加班，这班是加起来没完了。
“无语。”居然说道。
“可不是么。”丽娜回复道。
“怎么又加班。”居然说道。
“有病呗。”丽娜说道。
“这个女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居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