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佑闭着眼睛,捏着眉心说:“孤一夜未睡,不想看文字了,还是你讲讲吧,顺便让孤文好好地想一想。”
“那,那我就讲了。”
“魏长理说,他们的名字都是假的,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叫什么,因为他们从小就在大林长大。”
林恩佑:“嗯?从小在我们大林长大?这么说他们不是大林人氏?”
郁开山:“是的殿下,他们都是西羌人氏。”
林恩佑:“什么?又是西羌人?看来都对上了,你继续。”
郁开山是:“这事得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我们还没出生呢,西羌国的南边是沼泽国,西边是雪山高原。”
“北边又是茫茫戈壁,他们的生存环境恶劣,后来有智者出谋划策,于是发生了一场大战,我们和西羌的战争。”
“可是打了没几天,他们就匆匆投降结束告终,当时谁也不知道原因,还以为我们大胜而欢呼庆祝。”
“结果这个计划当时就已经实施了,就是借着战乱,他们培训的特殊兵卒,已经混到了我们大林境内。”
“他们都是一家一户的举家前来,屠戮了我们的子民,掩埋尸体后,冒名顶替替代他们潜伏了下来。”
“他们把这个计划叫“五十年翻身计划”,那些潜伏者不做坏事,都安心地充当我们的子民,一心培养子女。”
“等这些子女长大后,都被送到京城来投到大儒门下学习,经过考试选拔后,又被派到了各个部门任职。”
“他说,我们如今朝堂上,就有他们的人存在,只是,他是单线联系,也不知道哪些人是他的同党。”
林恩佑一下张开眼睛:“没了?连一个人名都没有吗?”
“有,可是,这事太大了殿下。”
“说吧,孤恕你无罪!”
“他说他的上级就是文相,殿下,这事得从长计议啊,要是一旦弄错了,可是整个朝野要血洗了啊。”
林恩佑的手指捏紧扶手,微微颤抖着:“孤,差点点要拜他为国丈了,孤也不希望此事是真的,但,不可不防。”
“国华你轻功好,今天起你给孤盯着相府,孤要知道他一日三餐吃的是什么,说过哪些话,就连上茅厕的时间都要掌握。”
“孤倒要看看,我们大林朝廷里养了多少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想颠覆我们的朝纲,一旦定罪,就算血洗朝野孤也得击碎他们的阴谋。”
一连几天,宫里看似风平浪静,文相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是魏长理没看到,他让人去打听时,钦天监说是大王派他去泰山拜庙去了。
没事就好,他也放心了。
可是密信一封一封的送进了宫。
“万兽园今天没有异常,只是游园的人进入,那些驯兽师很紧张,直到游园人离开,他们才放松下来。”
“鲜大人很正常,除了上朝,去府衙,就是回家喝点小酒。”
“今日文相让下人去打听了魏长理,按吩咐回答,文相没有异常。”
“今日回家路上,裘将军和鲜大人打了招呼,低头密语几句,不知谈话内容,已派人盯住裘将军。”
“殿下,昨夜在文相府里看到了耻辱的一幕,请殿下拒绝文允儿婚事,这女人不值得,她和王家有染。”
“王兴浩是王家次子,去年的武状元,应该是文相在拉拢,我亲眼目睹他俩在一起苟合,某差点斩了他们。”
“为不打草惊蛇,终没有痛下杀手,请殿下节哀,文相和王家喝了一顿酒,王家应该也有问题。”
林恩佑闭上眼睛,太阳穴青筋凸起,深呼吸着慢慢放松下来,但是胸中的怒火依然汹涌澎湃,杀意凛然。
他匆匆走出宫殿,直奔天牢,护卫们赶紧紧跟,他冲进牢房,抄起鞭子对着魏长理猛抽,发泄着满腔怒火。
“啊,别打了,别打了,殿下我都已经招了呀,我说的都是句句实话,啊,求求你饶了我吧,啊哈哈…啊。”
魏长理在地上扭动翻滚着,身上一下就血淋淋一片,简直触目惊心。
林恩佑一脚踩着他的脑袋怒喝道:“句句实话?好一个句句实话,你夜里入宫扛走南明公主,你有给孤一个说法吗?这厮狡猾如泥鳅,给孤继续打。”
“别打,别打,别打了,我说,呜呜呜,我都说,殿下,殿下,请你相信我,我给你说清楚啊呜呜………”。
………
林恩佑从天牢里出来,摆摆手,护卫们远远地跟着他,他摇摇晃晃地沿着小路走着,揉揉脸,看向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