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本县主竟不知牡丹宴邀请的门槛现在这么低了。”
谢芊葇低叹,状似无意地开口,眼尾噙了一抹嘲讽,无声地扫了一眼谢如锦和蕙妃。
谢如锦原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隐忍着满腔怒恨,只觉得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好似钢锥一样刺得她生疼。
再说蕙妃,脸色阴沉得都快掐出水了。
今年的牡丹宴由她一手筹办。原本想借此在人前长长脸,树立一下威信。
如今谢芊葇这番话,明面上虽不是针对她,但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深意。
参邀之人受到质疑,她这个筹办之人也是脸上无光啊。
每年的牡丹宴受邀之人不管是皇亲国戚,亦或是官眷贵女,但都有个门槛,必须是当家主母或是府里嫡出身份。
先不说谢如锦刚从庶女晋升成嫡女,就镇南侯府前段时间爆出的惊天丑闻,至今还未彻底平息。
侯府的人这会儿就来参加牡丹宴,确实有些于理不合了。
蕙妃眼珠子一转,马上开口,眼下还是先把自己摘出去比较好。
“乐安县主,本宫当初千叮咛万嘱咐,特意交代底下的宫人莫要给镇南侯府送去邀请函,所以这邀请函绝不是从本宫这儿流出去的。”
蕙妃说完,谢如锦微垂着眉眼,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她紧咬的嘴唇和剧烈颤抖的削肩,便可推断必然羞愤到了极点。
至于同样出自镇南侯府的谢璎珞,早就在谢如锦被推到风口浪尖时,悄无声息地隐在了人后,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蕙妃的一番话,顿时将谢如锦推到了更尴尬的境地。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嗤笑不断。
关于一年一度的牡丹宴,虽然在邀请函的派送上总有放水的情况。
比如有人不想出席或是有事无法出席,他们会将手里的邀请函卖出或是转赠,如此已然成了一种默认的现象。
可是那些原本不在受邀之列却想赴宴之人,也得符合受邀的身份和条件才行。
如今谢如锦的身份被戳破,自然要免不得被沦为笑柄了。
“天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姐姐和哥哥做出那般丧尽人伦之事,她还有脸跑来参加牡丹宴,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
“说不定人家就是想效仿当初的谢芜莜和谢银朱,为了勾搭哪个王爷或是才俊也说不定呢。”
“我听说这个谢如锦还有她那个堂姐谢璎珞,好像每人花了两万两银票才搞到邀请函的。哎,可真是花了血本啊!”
“如果趁着这次牡丹宴能钓上金龟婿,那两万两银票花得还是值得的。”
各种冷嘲热讽好似尖刺一样深深地扎在谢如锦的心头。
谢如锦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要被戳穿了,让她不堪忍受几欲遁走。
直到唇瓣被咬破了皮,那丝疼痛才重新拉回理智。
今日她一定要出尽风头,让那些轻视她的人知道:她谢如锦不仅担得起嫡女的身份,而且还是最惊艳的那个。
“本县主昨日委托下人卖出了两张邀请函,每张恰好卖得两万两银票。莫不是正巧被侯府的两位小姐买去了?”谢芊葇故作惊诧地开口。
此话一出,顿时好似油锅溅水旱地惊雷,四周马上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