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姐聪明,奴婢这脑子铁定是想不到这些的。”
“既然小姐心里有了主意,奴婢就不担心啦。”
随后,容青陪着谢芊葇下了几盘棋,轻竹则坐在旁边瞧个热闹。每次谢芊葇都会让出不少子,可结局都是容青在她家小姐的手底下没走多久,就被白子尽数围杀了。
也不知被虐了多少回,容青终于丢掉手里的黑子,委屈巴巴道:“小姐,要不换轻竹陪您吧。”
谢芊葇瞥了一眼满脸抗拒的轻竹,留意到外面的动静已经小了,当下眸光一转,似笑非笑道:“今天不下了,走吧,是时候出去瞧瞧了。”
外面芸姨娘吼得嗓子眼儿都冒烟了,可是紧闭的房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胸口的一口闷气堵得她心慌又无奈。
里面就是躺着个死人,这会儿也应该被她骂活了,可是谢芊葇那个丑女就是没有一点儿反应。
芸姨娘等人已经在姝桐院守了快一个时辰了,原本他们想着谢芊葇能主动出来,毕竟他们这么多人硬是把人从房里拽出来,传出去也不好听。
可谁想芸姨娘那些难听的话愣是没把人给逼出来,众人这才觉得是小觑了谢芊葇,这心态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姝桐院自然是以院中的桐树为名,只是初春时节,梧桐还未冒出叶子,光秃秃的树干无法遮住正午的骄阳,守在院里的这些人个个脑门被照得锃亮。
谢守良带着一肚子气来的姝桐院,他的两个爱女被谢芊葇害得还哼哼唧唧地躺着养伤。今早朝堂上又被周武帝骂得狗血淋头,骂他枉为人父,不知疼爱长女。这会儿又顶着个太阳晒得头晕眼花。怒火瞬间如同喷薄的岩浆一发不可收拾。
“把门给本侯爷砸开!”
两个粗实婆子闻言跃跃欲试,她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便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伴随着还有女子清冷如玉的嘲讽之音。
“侯爷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谢守良等人一怔,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某处。
只见谢芊葇一头青丝只用如意簪轻挽成一个发髻,两边有丝丝缕缕的碎发垂下来,潇洒而飘逸。缥碧色窄袖衣衫搭配珍珠白月华裙,很符合她清冷疏离的气质。
此时她眉眼幽冷,周身透着慑人的冷傲之气。
谢守良等人皆是皱了皱眉,只是一天未见,怎么觉得眼前之人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给人的感觉和气质迥然不同了。
当众人注意到那道狰狞丑陋的疤痕时,又忍不住轻笑,丝毫不掩饰脸上的不屑和鄙夷。
那么丑的疤不戴个面纱遮着,还跑出来吓人,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谢芊葇清冷的眸光在谢守良、秦氏和芸姨娘的身上都做了短暂的停留。
这个谢守良看起来也就顶多四十岁,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只是透着浸淫官场多年的精明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