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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造物小儿忺簸弄(1 / 2)

宗淑将这封信笺递给了三娘,却对风鸣他们问道,

“这书信是如何发现的?可还发现其他物件?”

“乃是在这女子书箱中的书册中夹藏着,除此之外便是些日常起居用具。”

“衣物以及首饰,或有妆造之物收获如何?可有那微文宾的东西?”

元三儿摇了摇头,

“只剩下了不值钱的杂物,精贵之物都是携带走了,除了几件旧衣服和几双旧鞋子,并无其他男子应用之物。”

又继续描述道,

“便是院落里也没有新土翻动或者火焚痕迹,看来这女子离开还是从容不迫的,因此也没甚遗留有用之物。”

再接着说道,

“询问周边邻里,便是附近的闲汉,也对这女子印象不深,都说是个不怎么出门的安分守己的妇人,往来采买都是有小厮伺候着,若非咱们来问,他们甚至都没察觉这几日都未见这女子了。”

宗淑转向三娘,则问到,

“三娘,可有所发现?”

原来三娘拿到这信笺却不急着观看内容,倒是拿着纸笺仔细检查起来,又是揉捻又是嗅着发散出来的气味,还用舌尖轻触纸面与墨迹,听了宗淑来问,这才作罢,

“这封书信成文不出这三日,这三日燥热,墨迹收敛较快,但是揉捻便是没有沾水气,也是脱了墨色了,这墨色味道有些酸气,还是应天学院用的上等墨,信纸乃是从衙门所用涟泗纸中裁出来的,这种纸张虽然并非昂贵之物,却也不是市面上随意便能买到的。”

“这么说来,纸张是微文宾处得来的,墨也是花了心思买来的?”

“便是这笔和这字,也是有些门道,这确实是女子所书,用的是硬毫,走的是小楷,只是这文章笔锋迟滞之处,颇有些意思,”

三娘指着每行文字迟滞地方说道,

“语句转圜之处反而许多是一气呵成,每每写到第十七八个字便有迟滞。”

宗淑立刻明白了三娘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书信乃是此女子抄写的?”

三娘点了点头,

“书信内容是真的,这女子身份或也是真的,但是这封书信显然是刻意为之。”

“莫非这是那微文宾设的一个局?可是即便有这么一封信,咱们看到了又能如何?”

彰小乙有些不明所以,宗淑还要说话,却见梅儿开了口,

“诸位,这件事慢慢再议,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莫要耽搁在这些旁枝末节上,”

梅儿绷着面孔,看来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三郎君,方才审讯之时,有些话这人犯已经点出来了,我却不认为你没有什么疑问,”

宗淑大概明白梅儿的意思,但是他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按理说紫霄观乃是源于贵派一系,且复真观乃是当峹总领,为何复真观对于紫霄观长久以来不闻不问?更是明面上仿若毫无瓜葛一般?若非咱们碰到复真观叛徒与紫霄观贼人有勾结,我便是听了这女子供词也不会有此疑问,如今咱们是不是把这件事也搞清楚,总不至于等那天眷公主到来,再出什么事端吧?”

闻听此言,风鸣倒是先起身过来,凌厉的向梅儿走了过来,倒是让宗淑拦住了。尴尬在当场的乃是元三儿,涉及智全宝师门之事,他不仅是外人,更是地位使然,所以便起身告退,而彰小乙则陪着他出去,又守在外间不许旁人靠近。

这时候,宗淑才说话,

“怎么你信不过小乙与元三儿二人?”

“对于旁人我无所谓信得过信不过,只是应天府之内我只信得过你们三位!”

风鸣这才诧异道,

“这是何意?”

“咱们说的话议的事,可是牵扯许多人身家性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上面只有月曜星君知晓,你们那边只怕也是公良吉符与承公知晓,至于三娘虽然是大晟刺奸,但是两朝乃是兄弟之邦,说句不好听的便是三娘想传递消息,也要先找得到人再说,至于其他人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你让三娘参与审讯也是此意吧,也是避免旁人传递回去的消息,大晟那边未必能全信。”

宗淑也把话挑明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放柳瑒去了东京城,大晟使团如今只怕在京城都等不及了!”

宗淑闻言先是默然,然后才开口,

“京城中的消息,若非你们有意放出来,我们这些困守地方之人又能知晓什么?秦越乃是吾友,还请你们照顾一二。”

梅儿莞尔一笑,又说道,

“我家星君自幼一心向道,便是如今也是道心虔诚,来日里少不得在这天台山携手大綦、大晟、东丹诸国善信诚发善心愿,祈福致太平,那时候乃是我们有求于诸位呢!”

宗淑皱着眉头,

“承公首肯了?朝廷非要在丹南路折腾吗?这些人都放在京城不好吗?”

“你们莫要忘了,缥云峰可是几座敕造的宫观都遭了难,那天眷公主人还在横山,心思都操到了这里,非要来忏罪请福不可,咱们还能推辞吗?”

四个人说着话又围坐在书案旁,梅儿继续说道,

“公良吉符没给你们撂实底,为了此事,首相已经上奏请承公陈丹南路情弊,也就是说关于人事、财货、税赋以及武备都会与承公商量着来,尽量照顾承公的意思。”

宗淑则开口,

“原来你今日是来向我们摸底的,这件事还要我们集真观与复真观通力协助,所以你们也要我们给个切实的回复,”

说罢,则两手一摊,

“可惜,你烧香拜错了神仙,莫说我们几人,便是大师兄在这里也不能代长辈们做决定,此事该朝廷与我们师尊与师叔商议,实不该寻我们!”

“明面上的事若是有用,天底下哪还有难办的事?不找你们,我们还不知道拜得是真仙还是木胎泥塑呢,咱们也不说客套话,只说办好此事,还有什么要紧当办的!”

“还是那句话,此事与我们无关,复真观本来不想牵扯进来,如今你们倒是无钱人被人要赌赛,强陪奉。”

“呵,三郎君连东京城的俏皮话都会说了,看来这已经是要开始适应做个京官了。”

“别装糊涂!”

“放心,无论日后复真观查出什么来,都是贼人欺负老实人,大内那边也放话了,天台山以北总还是隐仙派该多操心些。此次朝廷还会再赐下百张度牒来,至于丹南路上奏请封复真观之事,只会更上层楼,当然更不会让复真观专美,终不能比肩集真观祖庭。”

“我便信你这次,说个时日,我才好报之师叔决断。”

“长宁节后,不迟于七月二十四。”

宗淑、风鸣几人心里莫名有些忐忑,三娘则喃喃说道,

“翊圣下降日,北斗出游时,你们还真是挑了个好日子!”

梅儿听了这话,脸颜色也是一阴,

“怎么说?”

“还是有心人多啊,应天府乃是白莲教翊圣门作乱,偏偏挑了这么一天,”

宗淑白了梅儿一眼,这些道门外人哪里知晓干支变化的奥妙。

“我这便将今日记录抄本送回京城,让探事司好好查查是哪个选了这么一个日子!”

梅儿如何不明白其中必有蹊跷,但是宗淑却又说道,

“便是该查查,但日子不必改。”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