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哕……”
隔壁已经吐了有三分多钟了。
不但不间断,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似乎要把胃里,肠道里的所有东西都呕出来。
苏禾跟着干呕了几次。
李瞑渊虽然看起来依旧稳如老狗,可是,心口复杂的情感杂乱无序的冲撞,随着一声声真切的呕吐声,渐渐也爬到了嗓子眼。
“谁……哕……给老子泔水……哕……老子去找他!”
这是缓过来了。
苏禾捂着胸口,含着一片山楂,视线移向门的方向。
“……放开!”
“他给老子吃泔水……哕,老子不能放过他!”
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与零碎的撞击声响起,门如约被一股大力狠狠拉开。
力气大到,门真的裂开了。
伴随着进来的是极其浓郁的呕吐味儿。
苏禾与李瞑渊对视一眼。
“哕……”
苏禾捂着嘴,跑到窗户边,也顾不得冷不冷,拔掉栓子,猛地拉开窗户,手捂住嘴,开始大口大口呼吸冰凉却新鲜的空气。
得救了。
“是你给老鸨出的主意,让老子喝泔水?”萧杭质问两人。
“你就说活没活吧。”苏禾嘲道。
“你!”
李瞑渊面具后的眸色掺杂几分不悦:没用的世祖孙,花点钱捐了个衙内,自此就在都城横行霸道,真是大启的边角料。
不如,年后也去军营练练,美其名曰:卫国戍边。
“你,你怎么不回话?”醉意上头的萧杭踉跄上前,质问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苏禾扭头看他。
这么清醒的认知还是值得夸奖的。
“是呀,就是看不起你。”
“你好臭,快走远点!”
她皱皱鼻子,抬手朝李瞑渊挥动两下,“来,这里能喘上来气儿……”
李瞑渊其实还能忍,可是他觉得没有必要。
起身就走去窗边,他将对着苏禾吹的冷风挡住,淡淡说道,“两年前,我看到过一个呕吐后,吹冷风的人。”
苏禾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一句。
“然后呢?”
李瞑渊看着她被风吹出嫣红的眼角,轻轻吐出四个字。
“风寒死了。”
苏禾:……
呵呵。这个人,竟然会说冷笑话了……
她默默从窗口移开,引导着风去吹萧杭。
要死他死。
两人一唱一和,有问必答。
给萧杭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的他怒不可遏道,“好一个兔儿爷!你想让老子死,你敢说老子臭!你以为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涂脂抹粉的,老子非得按着头让你闻闻老子的男人味儿。”
“哎吆吆,快消消火……”
阮老鸨忙扭着半老徐娘的身材,摇着手里的帕子上来劝调。
“萧公子,可使不得。是这两位,尤其是窗户边的那位支了法子救了您的命。您都不知道刚才您的状况多凶险,可把我们大家伙吓坏了。”
“老货滚开!”
“那是老子我福大命大!”
萧杭一把重重推开了老鸨。
“况且,老子乐意,与你这老货有什么关系。不对,有关系,你这里卖的药丸害得我差点一命呜呼,回头我就差人砸了你这云间来!”
诶呦,横起来了。
围观的二代们开始白看笑话,他们可不会傻到在今天这个日子,扬言打砸云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