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观察这三位舅舅。
大舅三舅长得端方。
刚才骂的渣爹无还手之力的二舅舅,更让苏禾眼前一亮:吊烧桃花眼眉目含情,骂人利索的薄唇边,还对她笑出一个梨涡。
也许是原主的残留记忆,也许是原主母亲的思念,血脉相连的感觉真的难以名状。
苏禾没忍住,滚出了几个泪珠。
“快别哭!”
韩二舅一把拽过孙太医,“老孙头,你快给我外甥女看看,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禾儿,我是舅舅,是你二舅舅。”
苏禾赶紧抬袖子擦眼泪。
“我没事的!舅舅。”
书里,原主至死都没有与韩家联络。她恨韩家踩高捧低,如果她不是要做王妃,他们还是不会与她相认。
苏禾原也这么认为,可现在一看,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舅舅,我从来没见过你们。”苏禾试探问。
韩二舅冷哼一声。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每次去都会被拦下来。他们说你侍奉在老夫人身边,不愿意...见我们。”说到这里,他更添羞愤,“你跟你娘一样,都是狠心的狼崽子。”
“老二,行了。”
韩大舅说话依旧慢条斯理。
“禾儿你不用怕,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我,是大舅舅,他是三舅舅。”
“大舅舅好。”
“小舅舅好。”苏禾一一认亲。
她猜的没错,不用想,一定与华氏有关,内宅的事都是她在管理。
华氏为了把原主困死在那个小地方,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实在困不住,就接回来替自己的女儿嫁去一个将死人。
总之,原主在她手上逃不了一个死。
这样看来,韩家似乎并不知道韩淑怡的死也与华氏有关。
她得做点什么,暗示一下。
苏禾酝酿半天,抓着脏兮兮的袖口擦眼泪,“舅舅,这么大的火,不知道爹爹母亲和二妹怎么样?”
韩二舅一听,冷哼一声。
“他们一对奸夫淫妇,好着呢!”
“你这个孩子,也是好坏不分,谁是你的母亲?我妹妹韩淑怡才是你的母亲,她华彩女是个什么东西,续弦罢了!”
苏禾惊讶的捂嘴,喋喋道。
“原来我竟不是母亲亲生的,怪不得只有我的小院着火了。”
闻言,韩家三位舅舅互相看了一眼。
“那你记不记得是谁放的火?”
苏禾摇摇头,“我记得好几个黑衣人趁着院子里的人打的不可开交时冲进了屋里。舅舅,都城太可怕了,我想回祖宅,虽然吃不饱穿不暖,整日跪祠堂,但是不会被害死……”
“等等。”
韩二舅打断道,“你说,他们不给你吃穿,还让你跪祠堂?”
“是啊。”
苏禾天真道,“难道别家的嫡长女不是这样吗?”
何止不是。
高门原配的嫡子女,哪个不是金枝玉叶的养着?
续弦尽管也算正妻,可是在原配以及嫡子女面前,依旧得低上一头。
这是礼法。
礼,非特事特例,不可乱。
三位舅舅越问越心酸,“那禾儿,他们是不是还说,这次让你来都城是为了给你找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