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今日不是抓捕南诏细作去了吗?如何竟然会跟踪自己到这里?还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果然,想要让他彻底死心很难。
仇司少见势不妙,身形一晃就拦住了他的去路:“慕容麒,你要做什么?”
慕容麒直接飞起一掌,拍向他的心口:“是清欢在里面是不是?清欢要生了!”
仇司少躲开他的掌风,气得破口大骂:“你疯魔了是不是?里面是我仇司少的女人生娃,与你有何关系?”
“本王不信!”慕容麒掌影翻飞,毫不客气:“除非本王亲眼所见。”
仇司少将他挡在门外,这次下手一点也没有留情,恨不能将慕容麒一剑挑飞。
“我仇家好歹也是皇商,就算你是麒王爷,也不能这样为所欲为,擅闯我妻子的产房。今儿我必须要陈书皇上,让皇上为我做主!”
“再大的责罚我慕容麒担着,但是今日,这房间我闯定了!”
慕容麒虽说身受重创,但是却跟玩命一般,一招一式以命相搏。仇司少总是有所顾忌,手下留情,被他趁虚而入,飞起一掌,直接振开了产房紧闭的门。
房间里一片惊呼,产婆手忙脚乱地拉下床帐。
“你这人怎么可以乱闯呢?”
慕容麒完全置之不理,就要飞身闯入。
就在这个时候,许是产妇受惊,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之声响起,产婆们高兴地将头钻进床帐里:“生了,生了,恭喜官人,是位白
白胖胖的公子。”
许是孩子的哭声足够震撼,慕容麒立即顿住脚步,浑身的戾气瞬间荡然无存。
产婆熟练地将孩子抱出来,清洗干净之后包裹进襁褓里。
慕容麒定定地瞅着那个孩子,在产婆的手里,雪团里透着粉红,肉肉的,嫩嫩的,就那么一丁点,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像是一只没出窝的小猴子,身上的毛都没有长的那种。
他从来不喜欢小孩子,可是就在那一刻,心软得几乎就滴下水来。才发现,这种折磨人的小东西,为什么会这样吸引自己呢?好想过去摸一摸,抱一抱,搂在怀里,感受一下他柔弱无骨的那种感触,还可以蹭一蹭。
仇司少直接越过他,走到孩子跟前,嫌弃地嘀咕了一句:“这么小,跟只老鼠似的,两个巴掌大小。而且这么丑,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像他爹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床帐里,有女子极其虚弱的声音传出来:“司少,你回来了?”
仇司少“嗯”了一声,上前一步,撩开床帐,伸手握住了里面女子的手:“辛苦你了,良姜。放心,等回去仇家,我一定会给你们母子一个名分。我会十里红妆,将你风风光光地娶进门。”
“有没有名分无所谓,我身份卑贱,配不上你,族中长老们怕是不会同意。”
“你可以不计较,但是孩子必须要认祖归宗,有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良姜,这些年你
跟着我躲躲藏藏,实在是辛苦,这是我仇司少欠你的。”
两人你来我往,说不尽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
慕容麒透过床帐的缝隙,他看到一张完全不同于冷清欢的脸,温婉,娴静,笑得柔和,一头的汗湿,一脸的疲惫。
不是清欢,自己空欢喜一场。
原来仇司少早就已经有了意中人。依照清欢的骄傲,她绝对不愿意与别的女子一同分享一个男人。
他失望地转身,扭脸,看到婆子怀里抱着的那个婴儿。他已经不再啼哭,安静地闭着眼睛,将小嘴和下巴都缩进襁褓之中,只露出粉嫩粉嫩的脸蛋。
假如,清欢还活着,他们的孩子也应当就要生了,他将是长安王朝最为尊贵的皇长孙,皇太后与皇上都会将他视作珍宝,集万千疼宠于一身。
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孩子,甚至在那一刹那出现了幻觉,产婆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就是自己与清欢的宝宝,生着与清欢一模一样的清澈眸子,自己的高鼻梁,裂开花瓣一样的小嘴,冲着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