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卿到了金銮殿给陛下请过安之后就径直走到楚晏舟的身边。
苏竹卿刚坐下来,楚晏舟便借着桌子的掩饰,握紧了苏竹卿的小手。
“怎这般凉?”
“还好。”
苏竹卿压低声音,尽量不让旁人知晓。
“在坤宁宫可遇到刁难?”
苏竹卿想起刚刚魏氏吃瘪的模样,嘴角微勾。
“不曾,还给魏氏挖了个坑。”
楚晏舟顺着苏竹卿的视线看过去,见着魏氏的神情的确不好,脸色铁青。
“定是她又招惹了你。”
苏竹卿不会主动给魏氏挖坑。
“夫君真聪明。”
“难为你了。”
楚晏舟眼底又一抹心疼,他的阿卿定是被针对了,只是不想自己担心,所以不愿意明说。
苏竹卿一看就知晓楚晏舟心中所想。
“夫君,不难为,你可是不相信我?”
那言外之意是我怎会让自己受委屈。
楚晏舟知道苏竹卿聪慧,可这里毕竟是皇宫,处处受限制。
“相信。”
“好,今晚回去同你详说。”
楚晏舟点了点头,夫妻两个安静下来。
坐在上首的惠安帝看着人都到齐了,端起自己的酒杯。
“今夜除夕佳节,众爱卿不必拘礼,需得尽兴。”
众人纷纷起身举起酒杯回敬惠安帝。
惠安帝兴奋的将杯中酒一饮而下,随后看向一旁的周海。
周海会意,吩咐了一旁的小太监两句。
半晌,丝丝声乐在大殿上回荡。
苏竹卿看着殿中央翩翩起舞的少女,足尖轻点,身段妖娆,舞姿轻盈。
苏竹卿端起面前的果酒,轻轻啜饮一口。
难怪男子爱到风月场所寻欢,面对这样的美人,能有几人能定住。
苏竹卿偷眼看了楚晏舟一眼,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苏竹卿有一种做坏事被抓现行的感觉。
“夫君,你可是不爱看舞蹈?”
楚晏舟摇头轻笑。
“我观之阿卿的神情比他们的舞姿还要精彩。”
苏竹卿正想说等会会有旁的节目,话就被堵在了喉咙。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也还好吧。”
苏竹卿在努力回想自己刚刚的丑态。
“阿卿何必紧张,你的神情还挺可爱的,是为夫从前不曾见过的。”
苏竹卿心里更加尴尬了,就当楚晏舟这是在夸她吧。
“夫君,喝酒。”
苏竹卿赶忙给楚晏舟倒了一杯酒,想要以此来堵住他的嘴。
楚晏舟又怎会看不出苏竹卿的小心机,端起酒杯朝着苏竹卿。
“阿卿可要一起?”
两个酒杯相碰,苏竹卿一仰头,便喝下了一整杯果酒。
许是紧张,又或者是心虚,一滴酒顺着苏竹卿的嘴角滑落,一直滴到她纤细的脖子。
楚晏舟喉头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们夫妻两人还未喝过交杯酒,他还欠她一杯酒,还欠她一个洞房花烛夜。
他还在招待宾客,便被闯进来的官兵押入了大牢,侯府顿时乱做一团。
他满脑子都是为首官兵的那句楚家通敌叛国,想的是祖母和璟一,想的是侯府以后的路。
唯独没有想到他刚过门的妻子,还是她亲自到狱中,跟他表明身份,他才想起自己已经成亲了。
楚晏舟想到此处,心中更加愧疚,握着酒杯的手紧了两分,杯中酒洒了都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