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铮虽是心有不服,毕竟处处不如人,又在人家的屋檐下,也只能暂时隐忍,带着弟弟妹妹灰溜溜出来,回府向母亲复命。
玲珑和珊瑚真是扬眉吐气,这些年除了并不能时常回来的大小姐,谢府长房上下谁都能明里暗里欺负姑娘,也不知姑娘哪里得罪了他们。
两个丫头扶着谢霏回房,腰板都挺得笔直。
江渚知道谢霏也有话要说,随着她一起回到后院正堂。
谢霏请江渚稍待,进去换了舒适的衣裙,出来坐到江渚旁边的椅上,让两个丫头都出去。
“澜洲兄长,你为何要瞒着我?分明你的府邸就隔了一道墙。”
谢霏压着火气,这是把她当作傻子耍弄,两个宅子紧挨着,和住在一个府里,有什么区别?
若是这件事传开,以后她与江渚就牵扯不清了。
“我并未隐瞒,你也不曾问起我的府邸在哪里,难道我还要向你一一禀报?”江渚语气无辜,一张无可挑剔的脸上,如刻意勾画过的双眉微微挑起。
“江澜洲……兄长,”谢霏本是一个字一个字念出了江渚的名字,江渚看她一眼,她立刻泄了气,临时改口:“确是我大意,并不曾问起。”
谢霏只想:罢了,终究是惹不起,尽快养好伤,找到能赚钱的法子,离开这个危险重重的人。
谢霏想到一件事:“这宅子可是你家祖宅?”
江渚本在忍笑,看谢霏想质问他又怂了的表情,实在是有趣,这时听谢霏突然这样问,眼眸微微震动。
“并不是,这里是从前罪臣宅院,家产被抄没充公,这些年一直闲置,是圣上赏赐与我,毕竟与我府邸比邻,日后若是想扩一扩院子,很是方便。”
江渚若无其事地回答,眼底却笑意全无。
谢霏疑惑,她那段记忆里,那女子分明说的是“渚儿”,难道是同音不同字?那么父亲也与其相识,却是什么罪臣?未免太过巧合。
“是哪一个罪臣?因何被治罪?”谢霏追问,她想知道真相,为何父亲会与罪臣有牵连,而且分明他们十分熟稔。
江渚沉思一会儿,才娓娓说道:“不过是十余年前的旧案,当时的镇南侯与世子联手南境敌国,以假战谋取军饷,转卖兵器粮草,视同通敌叛国,满门就地格杀,三族同罪,家宅充公。”
“镇南侯?”谢霏仔细回想,父亲从未提起过此人。
不过十余年前,也就是江渚来到谢府之前的一两年,父亲时常出门,一去就是许久,那时谢霏因思念父亲,时常去母亲那里哭闹,母亲骂了她几次,所以印象深刻。
谢霏可不敢多言,这些事都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只能以后找机会慢慢查问。
江渚也不想提这些旧事,见谢霏无事了就要起身离开。
“澜洲兄长,你方才对长兄说的,可是真心?”谢霏突然问,盯着江渚的眼睛,眼里是审视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