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觉得日子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尤其是意识到自己身边少了陪伴的人时,那空落落的感觉总是会无限放大。
他趴在窗前俯瞰着教令院往来的学者,思考自己能不能也去蹭一堂课听。他本人对元素反应可还是有些兴趣的:“说不定还能在阿散回来之前拿到一些「纪念品」。”
正这么想着,眉心传来一阵刺痛。“嗡——”不知从哪传出的锐鸣声,震得墨北意识都模糊起来。
是成年男子稳重的声音:“过来。到这里。”
晕,不舒服…恍惚间,墨北转身,机械般答到:“遵命…”
推开门,遵循着男声穿过条条走廊。人流中逆行,墨北的脚步坚定不移。声音,命令,找到它,遵从…这似乎是另一种“本能”。
本能不需要靠意识支撑。在模糊的情况下,他来到一扇门前。
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
走入后,不安的药水味扑面而来,刺得墨北皱了眉。他吸了吸鼻,药水就是再刺激也难以掩盖血的腥味。二者的反应更是让墨北身子毛毛的。
再向深处走,墙上和地上全是精密的仪器。一些文件摆在桌面上,并不很整齐。草草扫一眼,字里行间的圈圈画画潦草又狂乱,似乎是实验人员得到某种关键数据后的…嚣张。
密室内不常有风。但与外界的隔绝还是足以让墨北听到来自更深处的细语。这儿有多大,可以容纳多少人,什么时候所建成?他走着,白炽灯的的光强烈。再向前,一侧的墙壁换成了玻璃。
小心翼翼地向玻璃处探过去——是一个浸泡在营养液罐的人…
“阿…阿散!!!”
墨北看见了,那连接于身后,散发着诡异幽光的紫色导管。
“咚咚”心脏停止跳动后收缩的剧烈。墨北的双眼失去失去对焦,只能看清那张沉睡的精致面庞。
对方就像是又回到新生时,就连身子都是蜷缩。如何?对比之下很鲜明吧…
“这就是你说的,约定吗…”墨北低头,侧耳贴在玻璃上。
好难受,好愧疚…心脏,好痛,真的好痛…
“阿散,倾奇者…”墨北忍住哭泣的冲动,耳朵捕捉玻璃罐子内任何的动静,“快…快让我听到你的心跳…这样我就能,就能带你离开…!”
“咚咚”,“咚咚”
心脏跳得剧烈,不过那不是散兵的心跳,是他自己的。
热血的胸腔贴着冰凉的玻璃仪器,透过毫无温度的营养液传入空虚的人偶体内——只可惜,得不到任何回应。
把这仪器砸掉吗?不论是对于元素,长剑还是镰刀而言,击破它们可谓是轻而易举。可面前的仪器精密,若是真有不慎,不知道会给散兵带来什么样的伤害——他清楚的,人偶并非刀枪不入。
负责保护此地的人员赶来,拿着警棍:“什么人,竟敢擅闯?!”
墨北只瞟了一眼“…你打扰到我了。”
“啊…啊啊啊啊!!!”“哐”警棍掉落。对方捂住右手,满脸惊恐:“救命…救命!”
“再吵下去,我不介意废掉你另一只手。”
原本握住警棍的五指被不知名的力量扭曲折断,以一种诡异的弧度翻折。当然,对于墨北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烛曰,拦到了么?”
“吾所为之,汝自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