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潭察觉到陈熹微的话头软了下来,他眸色幽幽,“那陈小姐开个头?”
陈熹微最想问的肯定是先驱,但是她不可能往伤口上撞。
思来想去,她决定聊聊自己。
也就是陈七七,的普通生活。
“我最近放暑假了。”
“嗯。”
“你之前问我大四毕业准备工作还是考研或者留学,我感觉我应该会直接工作。”
“哦?”
“嗯,早点投入生产。”
蒋潭隔着镜片看着她,“你不是早就投入生产了吗?”
“嗯?哦……”
陈熹微想起来,原主以前是经常打工的,从高中开始就没停。小时候拿了蒋潭给的钱,买了个自行车,在路边卖冰棍,就那样好不容易赚到了上高中的学费。
两个人心照不宣想起了过去,但是谁都没提。
一个是觉得不属于自己的过去,没必要提。另一个是觉得,那样的过去不提也罢
陈熹微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端午节见了很多人,自己包了粽子。”
“嗯。”蒋潭送了一口茶,他兴致不高,但是还是问了句:“什么口味?”
“我喜欢吃咸的,包了咸肉粽。”
蒋潭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笑。
陈熹微有些纳闷,她记得原主喜欢吃甜粽。于是她问:“潭少也喜欢咸粽?”
“不。我不吃这些。”
“那?”
“我母亲喜欢。”
陈熹微愣了愣,她没想到蒋潭会主动提自己的母亲。
她记得赵聆舟说过,蒋潭的母亲从悬崖上摔下去已经尸骨无存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父亲蒋固山。
陈熹微心里荡漾起一丝丝同情。
但是很快清醒过来,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她继续问:“你也是被邀请来参加吊唁的?”
“嗯。”
“你家人怎么没来?”
陈熹微试图打听沧一组的内部消息。
蒋潭立刻警惕地开口:“聊你,别聊我。”
“哦。”
陈熹微继续聊自己,她早上路过的面包店里好闻的气味,她家阳台上的瓷砖缝隙长出了一颗瘦巴巴的蘑菇,她最喜欢的耳环端午节的时候不小心丢了一只……
诸如此类种种。
陈熹微看似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其实心里一直七上八下。
她一直观察着蒋潭的一举一动。
他把眼镜摘下来,她还在说。
他揉了揉眉心,她还在说。
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她还在说。
他俯下身把头轻轻放在她双腿上,她说不出口了。
蒋潭闭着眼,“说累了?”
“……有点。”
陈熹微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
“那就休息一会儿。”
“……哦。”
陈熹微心里忍不住抱怨:大哥你让我怎么休息,这跟怀里抱着个手榴弹有什么区别啊?
蒋潭当然听不见她的心声。
他整个人柔软且松弛地陷在沙发上,仿佛一个在沙漠里长途跋涉的人找到了半个月里唯一的绿洲。
这样的状态她是熟悉的。
因为清晨的李观晏也是如此不设防。
可是李观晏是因为喜欢她,蒋潭又是在做什么?
难道他喜欢原主?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陈熹微的大脑,腿上的人就开口了:
“陈七七,你最好不要打鬼主意,只要你想跑,我就能拧断你的脖子。”
蒋潭的声音像苗疆最烈的毒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