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赏脸随我来。”
蒋潭微微弓腰,摆出个邀请的姿势。
陈熹微站在原地不动,“我要是说不赏脸呢。”
蒋潭笑容不减,“陈小姐,我到底是哪里让你误以为有和我商量的余地?”
“你没有让我误以为,只是我单纯主观不愿意。”
“哦,主观不愿意。”
蒋潭重复了一遍陈熹微的话,仿佛这是什么时下新鲜的句子需要他反复理解。
“那就别怪我”“你想把拍我的照片发给李观晏,随你。”
陈熹微打断了蒋潭的话,她眼神坚定,根本不在乎他刚刚的威胁。
蒋潭听到陈熹微的话笑意更深了,他摇摇头说:“不不不,我不屑于做那种事。”
陈熹微真是听不下去了,她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就去夺那簪子。
蒋潭躲开她的手,像蛇一样绕去她的身后。
“你的头发长长了。以前只有这么长。”
蒋潭在自己领带前比划比划。
“哦。”
她知道他说的是原主。
蒋潭没接话,他轻轻拢起她的长发,把它们在手里随意一绕,小心翼翼地把簪子重新插好。
蒋潭的手法娴熟,竟然是一个十分牢固的发髻。
这让陈熹微有些意外。
他的声音从后脑勺传来:“我最多只会挑一个下手。”
陈熹微没听懂他的意思,回头对上那双冷冽的眼,她才回过味儿来。
蒋潭的意思是,他会杀了刚刚那五个男人中的一个。
“你敢!”
蒋潭终于笑出了声,他对于陈熹微的微表情十分满意。
“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可们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
“哦,有头有脸的人。”
蒋潭像个复读机一样再次重复,食指点了点他尖尖的下巴,像是在自言自语:“死在我手里的每一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你!”
陈熹微想一枪打死蒋潭的心情此时达到了顶峰。
她明白跟他硬刚是没用的。这个人渣,总有折磨她的办法。
她只能顺从。
见陈熹微不说话,蒋潭又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那请吧?”
陈熹微终于动了步子,跟上蒋潭的步伐。
路过垃圾桶时,她厌恶地把头上的簪子取下来丢了进去。
两人来到贵宾室,里面暂时还无人使用。
灯光柔和舒适,装潢高级典雅。非常适合在外面交际累了的人进来稍微休息一会儿,或者需要进一步细聊的人进来继续延展话题。
蒋潭径直走向茶水台,手指在十六格茶叶盒里点了一遍,选了熟普洱丢进茶壶里。
等茶汤的颜色到位,他取出杯子倒了两杯,递给了站在门口的陈熹微。
陈熹微想到上次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根本不敢喝他给的东西。
跟着蒋潭进来的时候,她特意在有摄像头的地方多磨蹭了一会儿。
希望李观晏发现她不见了能快点找到她。毕竟她一个人是真的对付不了蒋潭。
他实在是太古怪了。
哪怕是知道他和原主小时候有过一段渊源,她也不能确定这段渊源在他心里有多少份量。
保不准下一秒,他就会把她的脸狠狠踩在地上。
她和蒋潭没有正面交锋过,但是也大概看得出来他的身手,她没有把握能赢他。
“坐。”
蒋潭把茶盏放下,自己长腿一屈坐在沙发上。
见陈熹微迟迟没有反应,他又站起来就生拉硬拽把她按在沙发上。
沉默的空气能溺死一头鲸鱼。
他就这么盯着陈熹微的脸仔细端详,半天也不说一个字。
“潭少,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特别想说的内容。”
陈熹微在心里捏了把汗,她根本搞不清蒋潭的路数。
但是她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这人虽然不一定吃软,但是一定不吃硬。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总不能是请我喝茶的。如果没有什么想聊的,那我们就随便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