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会设置在距离李家本家不远的私人殡仪馆。
不到十点,外围已经被记者围绕得水泄不通。
只有受到邀请的人士才可以进入殡仪馆内部吊唁,其余人只能在门前献花或自行悼念。
邀请函是以电子卡形式发放到个人邮箱的,有专属的二维码,进场需要严格的身份认证。所以记者根本没办法通过伪造邀请函的形式进入内部拍摄。
许江在来的路上已经提前了解了这种情况,快速仿制了电子卡。
他宛如一个刚刚留学回来的世家小少爷,闲庭信步挽着陈熹微的手走进了会场。
“你也太厉害了吧,许许。”
陈熹微冲许江挤眉弄眼,眼里都是不断向外飞射的小心心。
许江莞尔一笑,“术业有专攻。”
陈熹微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一路上反复念叨:“许许得意!许许开心!许许牛逼!”
许江轻笑出声,“不要在我心里安装摄像头。”
路过摆满花圈和挽联的走廊,两人一路畅通无阻走进灵堂。
会场以荷兰绣球和白玫瑰这些白色花为主,除了李家的成员之外,其他社会各界的名流也陆续抵达灵堂。
李观晏和李倾海并肩而立,其他两位兄长站在一侧,接受众人的慰问和哀悼。
李倾海的头上戴着黑色的礼帽,用网纱遮住了她的脸,口红也换成了较为庄重的颜色。
李观晏保持着一贯的姿态,脸上没有多余的哀痛和沉重,那表情和他在深夜加班的时候一模一样。
绷着下巴,目光淡淡,像有十万个宇宙休眠于他的眼底。
不过在看到陈熹微的一瞬间,十万个宇宙一起活了过来。
她怎么来了?
眼底有了明显的情绪起伏,李观晏身体微微前倾,嘴巴也半张着。
“李总,节哀。”
许江挡在了李观晏的身前,淡淡地看着他,向他点头致意。
李观晏这才认出了这是那位几乎形影不离的“表哥”。
陈熹微在李老先生的遗像前,郑重地鞠躬、默哀、献花,然后也走到李家成员前,简单表达了沉重的心情。
“七七,谢谢你来。”
李倾海对于陈熹微的出现并不意外。
她上前抱了抱陈熹微,她身上的气味一如既往温暖而馨香,但是陈熹微面对她的心境却不像从前了。
人们在灵堂祭奠完李老先生后,被请进另一个会厅。
这里才是今天的主场,一个真正的社交名利场。
准备了酒水和餐点,甚至还有发言的舞台。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礼服,陈熹微几乎要怀疑这里是在开项目庆功会或者慈善晚宴。
许江拿了一杯气泡水递给陈熹微。
他环视着四周,“没有见到先驱的人。”
“嗯。”陈熹微点了点头,眼睛警惕地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我们不能主观代入他们出现时一定会穿着那种特殊的服饰,说不定是换了正常的衣服隐藏在人群里。”
“你说得对。”许江点点头,“不过这是我们今天来的目的?”
陈熹微喝了一口气泡水,她看向许江。
“主要目的,第一是为了祭拜李观晏的父亲。第二是,这种场合会出现的社会名流一定很多,说不定就有先驱想要的人,他们总是这样趁乱行动,保不准这一次也是。”
还有第三点,陈熹微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