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到端午了,一旦过了中午十二点,这天就开始热得不像话。
北川市公安局离万卿不远,陈熹微选择步行前往。
为了避免毒日头,她简单洗漱后,随便抓了件棉质连衣裙往身上一套就出了门。
幸好这一路上的绿化十分不错,一路上都有茂盛的行道树遮挡强烈的日光。
方起似乎知道陈熹微有话要对赵聆舟说,所以自己一个人走在老前面。
发现自己走得太快了,会偶尔回过头站在树下等两人。看距离差不多,再继续往前走。
“所以蒋潭到底在车上对你说了什么?”赵聆舟问。
“其实真的没什么。”陈熹微回想了一下,“他只是让我不要多管闲事,顺带威胁了我一下。”
“只有这样而已?”
“嗯。”
赵聆舟眉头皱成了“川”字,他似乎怎么也想不到蒋潭的用意是什么。
“蒋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陈熹微问。
“据我这半年的了解,他是一个非常阴晴不定的人,别人根本无法轻而易举摸透他的喜恶,城府极深,而且说话做事非常密不透风。”
赵聆舟看着不远处的方起,压低了声音:“本来这件事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现在确实有必要跟你明说了。”
“什么事?”
“蒋固山被逮捕了。”
“这是好事啊。”陈熹微十分欣喜,“就算你不告诉我,过几天我也会看到新闻的吧?”
“嗯。”赵聆舟点点头,“但是整个过程太顺利了。简直像是有人在暗中帮忙一样。”
“你的意思是蒋潭?”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但是为什么呢?”
“据我了解,蒋潭的母亲是被蒋固山害死的。他母亲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千金,蒋固山是靠着他母亲的嫁妆发了家,但是两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蒋潭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蒋潭从小是在母亲身边长大,到十二岁以后才回到了蒋固山身边。蒋潭的母亲没过两年就死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尸体。”
“那怎么能叫死了呢?最多算失踪吧?”
“从3000米的悬崖上摔下去,你觉得活下去的概率有多大?”
几乎为零。
陈熹微缄默了。
赵聆舟继续说:“这些都是题外话。蒋固山被逮捕以后,沧一组内部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乱了一阵,几股势力都蠢蠢欲动,最后蒋潭似乎力排众议,顺利成为了下一任组长。”
“力排众议?”
“对,他太年轻了,才32岁,不能服众。但是应该是得到了那位先生的首肯,所以很快平息了沧一组的内乱。”
听到“那位先生”四个字,陈熹微的心像被人揪住了,她停下脚步,问:“那位先生是不是‘先驱’的领袖?”
赵聆舟的脸色骤变,眉头压着眼,眼尾下垂的弧度透出一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