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晚上后,祁雨凡都会无意间的套夜南尘的话,可都被夜南尘给转移到其他地方,一连好几次,一点都套不出来。
每次问,夜南尘总会笑着道:“不久师尊就会知道了”
“又是这一句,不能说些其他的吗?既然不就会知道,为何不能透露一点”祁雨凡很是纳闷。
“就快来了,能预感到”夜南尘宠溺一笑,伸手把人搂在怀里。
“唉……嘶……呃…”才说了一个字,一阵绞心的痛疼让祁雨凡弯了身子,白皙的脸蛋变得惨白,额头渗出冷汗。
祁雨凡疼痛的模样让夜南尘心纠成了一团,眼里阴霾肆起,似有狂风暴雨。
祁雨凡心脏卷成一团,手指抓的泛白,身体却慢慢变大,直到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恢复期间夜南尘的眼神不曾移开一步,满目的心疼。
祁雨凡声音虚虚的,“南尘”
“徒儿在”夜南尘温柔的在祁雨凡额头印下一吻,那个吻是满满的安全感和爱意。
“南尘”
“徒儿在”
每一次的呼喊都有回应。
片刻后,夜南尘抱着熟睡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掖好被褥后才开门下楼。
高高的太阳刺眼,夜南尘抬头看着莫名觉得有些温和,可能因为今天是他娘亲和阿哥的忌日才觉得温和吧。
不不,每一天都是温和的,以前他曾一度的厌恶白天,厌恶那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白天,厌恶太阳为什么要有光芒,可是现在的自己每一次都在期待着新的一天。
黄纸铺的伙计拿了厚厚一沓的纸钱。
夜南尘拿着这沓纸钱独自去了一个地方。
杏南村距离桃花镇不远,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
三年时间不见,杏南村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由远看去,大大小小有了新的房屋。
应是枯草疯狂滋长的林子却有一片地方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枯草,墓上的墓碑没有沾染灰尘,像是每天都有人来擦拭和除去枯草,不叫枯草和灰尘停留,更多的是思念。
夜南尘跪下点燃纸钱重重的磕下,“娘,阿哥”
看着坟墓和墓碑上的名字,伸手去摸索凹陷的字迹,思念在此刻如同洪水一泄而下,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进土地里。
燃烧成灰烬的纸钱被风吹起,像漫天的雪花飞舞。
模糊间他好像看到了他娘和阿哥的身影,在笑着看着他。
一瞬间风吹散了雪花,带走了停留在世间的人。
夜南尘回头时,祁雨凡不知何时已经在他背后了,默默的陪着他一起。
祁雨凡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过去张开怀抱抱住人,无言的拥抱最是安抚人心。
*
桃花镇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进闹市,他浑身的血迹让所有人惊叫四处跑散。
“啊!!”
男人声音微弱,精神恍惚,眼睛遍布血丝,嘴里不停的求救,“救救我们,求求你们”
终于男人精疲力竭的倒下,他意识模糊嘴里还在不停求救,“求求你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试图朝周遭伸出手,抓住稻草,周遭的人都朝后退了一步。
他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迷迷糊糊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在他面前蹲下,他犹如快要溺死在水中的骆驼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那根稻草。
他张了张嘴,“有狼,救救我们”
“救”祁雨凡往男人的嘴里为了一颗药丸。
男人咽下闭上眼片刻就又急急睁开,急忙起身抓住眼前的衣袖,死死地拽在手中,眼里恢复一丝清明。
“救救我们,有狼,狼在吃人,我女儿还在那里,求求你们救救我们,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夜南尘看了眼男人身上的血迹,又慢慢移开了。
这么快?
祁雨凡问:“我们就可以,在哪里?”
“在后山”男人拽的更用力了,似乎不拽紧就没有人来救他们了。
后山,一群狼低吠,呲着牙,口水哒哒滴下,眼睛是红色的。
“滚开!”浑身泥土的女子朝着逼近的狼群丢了根棍子,狼群也只是退了一步,低声呋吠往前了几步,女子怀里的女孩浑身都在颤抖,红肿的眼睛里还挂着泪,在他们身边还躺着一个脸色铁青的少年和一具失去被啃的坑坑巴巴的尸体。
少年嘴角挂着血,手臂上有一道可怖深痕的伤疤,伤疤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少年歪着头一动不动,像是没有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