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泽几句话,说得江辞心里更加难受,这下她和沈君泽的账,越来越算不清了。
沈君泽虽然往她身上倒,但并没有把重量压在她身上,江辞搀扶着沈君泽慢慢往一旁坐下,然后拿起他的手,看了看,伤口很深,是她砍的。
温太医一直把自己当不存在,内心却不住地摇头,情啊,情这个字,真是难解,又令人着迷。
江辞从自己身上摸出一瓶金疮药,递给沈君泽,“涂几次药就好了,这个给你,对不起。”
沈君泽看着那瓶金疮药,忽然想到当初,他受伤的时候,落河问江辞要金疮药,江辞不给,很快谢清瑜就过来了,还在他面前炫耀了一番,然后给他留下了药。
那个瓶子,他现在还留着。
他努力渴求来的,是谢清瑜一开始就拥有的。
沈君泽没有接药,只是问了一句,“是所有人都有吗?”
说完他又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我刚才看有人也拿了出来,给我上了药。”
“啊?”
江辞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说花姑姑吗?她在医馆啊,我和崔晓开了一间医馆,你不知道吗?
医馆有金疮药的,不过和我这个不太一样。”
江辞说着,犹豫着要把药收起来,她的药不多了,龙骨早就没有了,现在去买的,抑或自己做的金疮药,都不如当年在西风寨用百年龙骨制成的药效好。
沈君泽立马接过了那瓶药,淡声道:“谢谢江医师。”
另一边,崔晓和魏长英几人,因为崔晓刚刚小产,不能吹风,他们现在在魏渊白的屋子里。
崔晓手里抱着一个暖炉,淡淡道:“然然和你们没关系,他不是然然。
他是为了阿辞,才来京城当魏靖然的,他没有正式的名字,就叫小五,阿辞喊他小五。”
“魏靖然死了,魏靖然被拐走后,流落到了形成,一个员外家里,被当作禁脔,关了起来,后来,他们逃了出来,我救下了他。
当年,我和阿辞,都在星城,救下魏靖然后,他已经伤痕累累,重病在身了,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世,他想回家,但是他又不敢,他不想被你们看到他如今的模样。
后来,他说小五和他还挺像的,而且他们还有同样的胎记,他问小五,愿不愿意去京城当魏家的小公子,小五无所谓愿不愿意,是阿辞叫他来,他才来的。
他是为了阿辞,去当魏靖然,他救容青,是因为他知道容青怀着他哥的孩子。
容青背地里骂他小傻子,看不起他,还觉得我和他有什么龌龊,到头来,却是他救了她一命,真可笑。”
“还记得他给你们的护身符吗?他说是去寺庙里祈来的平安福,那符里面,是魏靖然的骨灰,是我做成平安福的模样,给你们一人一个,让他带回来的。
阿辞说得没错,他和你们没有关系了,从头到尾,他不是为了你们任何人,是为了我和阿辞。
我们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想让他安安心心当无忧无虑的小公子,但是魏大人你最终还是卷入了党派之争,魏家已经脱不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