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开心。”
沈君泽眸子里带着一点笑意,“怎么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江辞抬头看了沈君泽一眼,沈君泽也在看着江辞,非常耐心地在等待着江辞的回答。
江辞心一横,干脆就直接自己先承认了,敢作敢当,她真诚地给沈君泽举了个躬,诚恳道:“对不起。”
“嗯。”
只有淡淡的嗯,没有其他了,没有责怪,没有质问,江辞摸不透沈君泽此刻在想什么。
沈君泽这种人,从小到大都是极守规矩的,从不离经叛道,哪怕现在在官场上,他的任何决策,任何步骤,都是堂堂正正的,和江辞完全不同,江辞是那种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最重要的是,对沈君泽这样恪守成规的人来说,江辞偷他的印章私盖,以下犯上,不成体统,且居心叵测,绝对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一想到这个,江辞心里更不好受了,感觉她好像在一点一点毁掉一个正人君子一样,江辞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但是再来一次,你还是会那样做,对吗?”
江辞点头,没有骗沈君泽。
她有要除掉的人,要肃清的道路,她做事就是很急躁,完全按照她自己的节奏来。
沈君泽眼里的笑意淡去,江辞惹出来的麻烦,他都一一承担,处理好了,但是他还是很心惊,对自己很失望,因为是他的心软,他对江辞的信任,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虽然,江辞做的事没错,但是手段总归是不光明,他不喜欢这样。
沈君泽闭了闭眼,神色复杂,隐隐有一些难过,“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是我自己技不如人。”
沈君泽说着,眼神又落在江辞包扎好的右手上,呼吸沉了下来,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
良久,终是忍不住问道:“疼吗?”
江辞心轻颤了一下,眼神微微带着一丝茫然看着沈君泽,随即扭头,扬起一抹笑,“疼啊,疼死了呢,不这么疼,怎么惹得沈世子起恻隐之心,这么努力帮忙推进女子科考之事呢?”
“你……”
沈君泽完全没想到江辞会这么说,江辞笑得狡黠,“你确实技不如人,以后别这么容易被骗了哦,沈世子。”
沈君泽抿唇,眸中有压抑的怒气,很快趋于平静,接受了江辞在他这里,总是能清醒理智的算计他,从来只是利用他的这一事实。
沈君泽已经恢复了最初那个清冷疏离的模样,淡淡地跟江辞告辞。
江辞也非常客气地说道:“沈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