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老熟人了啊。”警察逼近寸头,上下打量,“欺负人家了?今年进几次局子了?把我们警察局当老家了是吧?一个月不回来一次浑身难受是吧?!”
“不不不不。”寸头头摇如拨浪鼓,“警察大哥您误会啦!我们是来帮忙的啊……”
“我还不知道你们仨啥德行,不惹事就不错了,还帮忙?闹呢!”警察嗤笑一声,“走吧,回老家吧。”
“啊?别呀!”寸头用慌忙向洪小野求救:“青……啊不,大妹子,老妹!你帮哥说说话呀!”
警察转过头对洪小野说:“报警人也得走一趟啊,还有你们。”他抬眼看向角落里的哑叔和妞妞,“我们要备案。”
洪小野刚准备求情的话只好憋在嗓子眼,整个人瞬间蔫了。
从警察局走完流程出来,天已经擦黑。
几个人筋疲力竭,尤其是寸头三人更是臊眉耷眼,一脸哀怨。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到底还是“误伤”了他们,洪小野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招呼着一群人吃晚饭去。
哑叔和妞妞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洪小野呢是个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野丫头,寸头三人则是彻彻底底的混混。
怎么看怎么不搭的几个人,居然也坐在一桌,热热闹闹地把饭吃完了。
洪小野结了账,目送三人离去。
今天陈医生值夜班,不用她做晚饭,时间还很宽裕。
她把哑叔和妞妞送回垃圾站之后,就琢磨着跟哑叔聊聊以后的打算。
总不能就一直住在这里吧?
妞妞现在还小,还能凑合,以后总归还是要换一个好一点的环境的。
洪小野把下午拿来的已经凉透了的汤和饭放到院子里的小桌上,搓着手进屋。
妞妞盘着腿在床上搭积木。那是一套很久的积木,边上已经起毛刺了,明显是谁扔在垃圾站的。
哑叔是个爱干净的,不想让妞妞在床上玩,他急得啊啊两声,作势要收走积木。
可这小屋总共就不到十个平方,外边又天寒地冻的,妞妞能去哪里玩呢?
洪小野拉住他,捧着装满热水的搪瓷缸子,小口吸溜,问哑叔:
“哑叔,你先坐,咱俩聊聊。哑叔,你想过以后吗?”
哑叔忽然垂下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半晌,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那口气是从喉咙深处叹出来的,充满了心酸、无助和无奈,久久不散。
“哑叔,妞妞一天天长大,我们都不想她窝在这样一个小屋,说句不好听的,以后她课业多了,这个小屋连个正经写作业的地方都没有,还有啊,再过几年她就青春期了,她总要有自己的空间,对吗?”
洪小野一下一下抚着哑叔的手,那双因常年在室外干体力活而沟壑纵横、长满冻疮的手。
“哑叔,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其实我很羡慕妞妞,因为……”洪小野顿了顿,自嘲地笑笑,“因为她有一个很爱他的爸爸,一个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的好爸爸。”
哑叔吸了吸鼻子,回头看了一眼自顾自玩耍的妞妞,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叩了几下。
洪小野不懂哑叔到底想表达什么。
她招呼妞妞过来。“妞妞,你看你爸爸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哑叔却忽然收了手,两眼浑浊,一脸为难地看着洪小野。
这是……不想让妞妞知道吗?洪小野暗自琢磨。
妞妞却突然开了口:
“我刚才都听到了。我爸爸想告诉你,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