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今天跑了多少?”
“没多少。”她敷衍一句,脱下外套挂在门后,用脚把门口歪倒一地的高跟鞋拨拉到一边,勉强给自己让出条路来。
“没多少是多少?”一个烫着大波浪的精瘦女人从厨房扭了出来,不顾她躲闪,抓过她领口朝她脸上吐了个烟圈:
“总得有个数吧?”
“两百。”洪小野别过脸,一脸嫌弃地避开呛人烟雾。
“这么少,不对吧?”女人一脸狐疑,伸出手来,“手机拿来看看。”
洪小野冷漠地瞅了她一眼,往洗手间去。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衬衣领口突然从后边被女人死死揪住,下了狠力气的那种。
洪小野只感觉喉咙猛一紧,几乎喘不过气!
“你个死丫头,学精了啊,我看你不想上供了是吧?”
领口越来越紧,勒得洪小野想咳却怎么也咳不出,脸憋得紫红。
就在她感觉自己濒临断气的前一秒,洪小野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猛地一踢,结结实实踹在洪娟肋骨上,这才终于得以大口呼吸。
“你疯了?你想揣死老娘吗?!”洪娟嗷一嗓子大声尖叫,“你个野东西!跟你爸一个野狗样!滚!!滚出去就别他妈再回来!!”
洪小野疯狂抖动身体,终于彻底摆脱洪娟,两步跑进洗手间,反锁,撑在水池边止不住地恶心和咳嗽,几乎要把心肝脾肺统统呕出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洪娟不堪入耳的叫骂声伴随着铁门的咣当声逐渐远去,洪小野才渐渐缓了过来。
她疲惫抬头,盯着镜子里这个面容苍白的女孩,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像看一个陌生人。
半晌,她毫无情绪地勾了勾嘴角,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出卫生间,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有时候她还真挺感谢洪娟那几个狐朋狗友的,时不时把她拉去打个夜牌,能让自己耳根子清净清净,顺便睡个安稳觉。
随便吃了口剩饭,揭开锅盖用勺子刮下最后几口凉粥,她就回阳台上睡了,手机抱在胸口,抱得很紧。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那双温暖的大手仔细处理她手肘的伤口,她努力睁大双眼,企图看清那人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耳畔只余他平静又温柔的声音。
“伤口不要碰水。”
怎么可能不碰水,天天风里来雨里去讨生活,她可没那么娇贵。
她木然点头,见处理差不多了,飞快缩回手,垂下眼去,莫名不敢直视对方。
“身上伤着了吗?”
她摇头如拨浪鼓,下意识裹紧身上的棉衣。
那双手又伸过来,似乎想直接扯开她的衣服,她惊恐后退,不小心踩空台阶,身体一沉……
半夜也不知道几点,她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她身上来回摸索,猛地惊醒,大口喘息着。
见洪娟正半靠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满身酒气,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乖,宝贝儿,给妈妈看看你手机,好不好?就看一眼。”
知道她又喝多了,洪小野眼皮子沉的很,没有力气跟她再大战三百回合,索性打开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
“洪娟,我手机在这呢。看到了?看到了就快去睡吧。”
洪娟对着锃亮的屏幕眯了眯眼,念叨着“嗯,看到了,看到了”,终于起身一扭一扭地走了。
看来这女人今天打牌赢钱了,还挺好说话。
洪小野松了口气,把手机塞到靠墙一侧的枕头下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往灶台上撂下一张毛爷爷,就出门跑外卖去了。
谁知她刚骑出城中村,电动车忽然嘎吱一声,停在了路当中,彻底罢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