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浅心想自己真是疯了,她竟然在名为谎言森林的副本里说谎,这肯定会引来怪物的。
但当下来说,好像她面前的这只更可怕些。
她刚才一时情急,无论是演技还是理由都有些站不住脚。说出口的一瞬间,她双脚尴尬得能扣出一座地堡。
不过就是腿被小石子割伤流了点血,她竟然能说出虚弱的走不动道这种逆天发言。
要是苏颜在场,怕不是要嘲笑她一个月。
但好在,陆非并未纠结她话里的合理性,注意力都在她的伤口上。
但被一只怪物盯着受伤的腿看,白浅浅还是有些发慌的,好像从她进游戏开始,遇到的所有怪物都是很喜欢血腥气的。
也可能是今晚的陆非和平时不同,比起一只怪物,现在的他,更像一个人。
以至于她连怪物嗜血这种常识性的禁忌条件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想到这一点的白浅浅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其实我刚才夸张了,走路其实......”也没问题的。
她话没说完,因为陆非突然问了她一个与现在这个状况完全不搭边的问题,“你是要上山?”
“是要上山......”白浅浅被问懵了,她有些不明白话题跨度为什么这么大。
说话间陆非突然蹲下身。
白浅浅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他手里多了一卷医用纱布......
这魔幻又抓马的游戏,比玩家能凭空变出坐骑更抓马的是一只原本喜爱杀戮的守关boss手里的纱布。
怪物好像没有游戏背包,那这能力就是......他该不会连祁驭灵的那把伞都有吧?
陆非看到她受伤的腿,一没发狂,二没暴走。
而是帮她把受伤的腿仔仔细细包扎好。
如果忽略掉他最后扎得那个奇丑无比的蝴蝶结,白浅浅差点要以为这是个恋爱游戏了。
白浅浅张了张嘴想说这个蝴蝶结有点不太好看,一抬头就看到扎蝴蝶结的某人像是对自己的包扎技术极其满意。
要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自然是某人勾起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心情。
“你现在受伤了,上山不安全。”陆非轻声提醒道:“那些蛇闻到血腥气会跟着人走。”
跟着人走?白浅浅瞬间抓到他话中所表达的意思,“它们会吃人吗?”
不怪她有此疑问,于池由的日记本里有提过山上的蛇对人是无害的,但是又说过那些蛇喜食尸体。
当时看到那句话时,她就觉得这话有些矛盾,既然吃尸体,又怎会对人无害呢?
陆非垂眸解释道:“受伤的人或者死掉的尸体,只要闻到新鲜血液的味道,它们都会扫荡干净。”
“你也是吗?”
“......我比较挑食。”陆非突然觉得嘴唇有些干涩,想咬人。
白浅浅双手抱着灯笼直打哆嗦,“我不好吃,肉太柴,吃我还不如吃山上的蛇。”
路旁草丛中正在听消息的蛇:“???”
眼见把人吓狠了,陆非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吓你的,我不吃人,真的。”
白浅浅干笑两声,谁信谁是大傻子!
还是要被挂在游戏贴吧里反复耻笑的那种。
她觉得自己要换个话题,“我今晚是一定要上山的,我需要到山顶的乌龟湖里打水。”
这倒不是她觉得自己命硬,相反,她觉得自己的小命即将到达终点站。
临死前总带为那俩不靠谱地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