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晋城到越城拍戏的一个星期里，郁安南明显感受到霍衍山变了。
怎么说呢。
他变得有些……粘人了。
工作空隙会给她发消息，会带着霍云云给她打视频电话，也会来片场探班。
一如往常，会让人送来点心给剧组工作人员。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再对自己的行踪遮掩，直接就带着霍云云出现在片场。
郁安南当时正好结束一场戏。
刚走到暖棚里，就听见工作人员的惊呼。
走在前面，面朝着她的林默娇一直对她挤眉弄眼，走在她旁边的萧蓉也停下脚步，拉了一下她的手臂。
郁安南如有所感地扭过头，就看见向她款步走来的男人。
他穿着深棕色大衣，内里私人订制的西装贴合身材，每一处无不展示着精致，盛着冰雪的眼眸的在看见她回眸后稍缓，一瞬间冰雪融化，有暖意在流动。
郁安南眨了眨眼睛，“你们怎么来了？”
再过几天她就杀青回家了。
霍衍山平静答道：“正巧有时间，来看看你。”
郁安南目光挪动，落在他裸露在外已被冻得泛红的指尖，指了指旁边的暖棚。
“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暖棚中。
之前的待在里面的工作人员已经起身出去，一众人全部凑在霍衍山带来的咖啡和面包旁边，正小声地说着话。
从他们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中，郁安南已经猜到讨论的话题是什么。
“你今天戏多吗？”
霍衍山接过萧蓉端来的热茶，道了声谢，看着郁安南问道。
郁安南正在想办法给霍云云热牛奶，闻言便顺口答道：“早上没有我的戏了，下午才有。”
霍衍山点点头，“那我们去吃饭？”
“去隔壁小镇吧。”
郁安南把吸管插入热好的盒装牛奶中，弯腰递给眼巴巴盯着她的霍云云。
“谢谢妈妈~”
小姑娘抱着牛奶喝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笑容。
郁安南抬眸看着霍衍山，开口说道：“下午第一场戏有我，吃完饭要赶回来，就别去太远的地方了。”
话音刚落，正准备跟萧蓉一同走出暖棚的林默娇顿了顿。
她弱弱出声说道：“我可以去跟导演说一声，我跟郁老师的戏换一下，郁老师可以晚两个小时回来。”
郁安南想了想，觉得也可以。
“那就麻烦你了。”
有了充足的时间，郁安南就不用那么赶。
不过两人最终还是把吃饭地点定在了隔壁小镇上。
霍衍山拿出手机，正要发消息给等在影视城外的张巡，让他去小镇上火锅店定位置时，郁安南眉梢一挑，突然想到一件事。
“这次不吃火锅了，换一家吧。”
霍衍山眉心一跳，正在打字的手顿住。
不过一秒，他又恢复动作，把刚才在对话框中打出的字删除，面色依然平静。
“好。”
……
在郁安南即将杀青的前一天，霍衍山又来了一次。
甚至还跟着众人一同去了杀青宴。
看到众人端坐在餐桌上有些拘谨的样子，郁安南有些无奈地笑了。
许是意识到气氛太过奇怪，霍衍山只待了一会儿，就以工作为由提前离席。他一个人起身，并没有打算带着霍云云一起离开。
霍衍山凑到郁安南耳边低声说道：“我在车上等你。”
郁安南点点头。
在他离开之后，现场的氛围终于有所缓解，就连张新安导演脸上的笑容都放松了一些。
林默娇坐在郁安南身边，原本离了有半臂远的椅子一下子缩近距离，椅子脚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郁安南一回头就对上她惊叹的眼。
“霍总气场好强。”
林默娇嘀咕出声。
郁安南转眼看向一圈的工作人员，有些哭笑不得。
“也还好吧，他只是表情少了点。”
张新安导演轻咳两声，“大家都满上吧，喝酒的喝果汁的。”
他举起面前杯中酒。
“祝贺郁老师杀青！”
“恭喜！”
感受到他们真诚的祝福，郁安南唇边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在桌上又坐了一会儿，眼看霍云云吃饱了，郁安南抽了张纸巾给她把嘴角擦干净，然后悄悄凑近她耳边。
“既然吃饱了，我们出去找爸爸？”
小姑娘眨了眨眼，警惕地看了眼周围推杯换盏的大人，也压低了声音，“妈妈，我们要偷偷溜出去吗？”
郁安南哑然失笑。
她跟大家打过招呼后，光明正大地带着霍云云从大门“偷溜”出去。
霍衍山果真如他所说，人就等在车里。
坐上车，霍衍山看见她泛着红意的脸颊，忍不住抬手轻触，脸庞轻微的痒意让郁安南忍不住往旁边躲去。
她抿抿唇。
“我没有醉。”
霍衍山看着她清明的眼，轻笑一声。
“好，我们回家。”
气氛一时间有些暧昧。
张助理在驾驶座上专注开车，霍云云坐在两人中间，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
郁安南杀青回到晋城的时候，是一月底，距离大年三十还有一周的时间。
在家休养了两天，就打算带霍云云出门逛街。
小姑娘拉着她的衣角摇了摇，“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游乐园呀？”
在很早之前，她曾答应过霍云云，要带她去迪亚游乐园。
“我们先问问爸爸。”郁安南说道。
她拿过手机给霍衍山发消息。
十分钟后，手机收到回复。
[霍衍山：我可以把明天的时间空出来。]
郁安南把这条回复拿给霍云云看，小姑娘高兴地直拍手，直到睡觉前还很兴奋，于是今晚理所当然地晚睡了。
时间已晚，霍衍山还没有回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十一点过，郁安南就先洗洗睡了。
在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别墅的门轻响一声大门，霍衍山带着室外的寒风疲惫归家。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听见家中一片安静，正准备关门的手微顿，再次把动作放轻，免得把人吵醒。
最近工作繁多，为了空出明天的时间，他今晚特意加班处理了一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