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因为太过疲惫,掺着几分倦怠感。
凌夜站在原地,缓缓地垂下眼眸,拳心攥紧,惨笑道:“那我偏要喊呢?”
“嗯,那就喊吧。”
云昭半阖着眼眸,困得睁不开眼,眼皮在打架,脑海也沉沉的,他无心去应付凌夜,含含糊糊又说了一句:“反正你不配。”
“不配么……怎么不配……”
心脏被猛地攥紧,阵阵钝痛,凌夜的喉咙发涩,像是在说给自己听:“那一天是你找到我,要做我师兄……以前你是,以后也是。”
云昭困得闭上眼眸,混沌的脑袋过了一小会,也没反应过来凌夜说的是哪一天。
或许是他受裴卿尘之命,在冰域的街头,找到凌夜的那一天。
“是裴卿尘让我去找你,不是我……”
云昭开口道,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嘴就被凌夜的手突然捂住。
凌夜倾身,单膝跪在床上,手臂压在云昭的左肩,紧紧地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什么话。
“师兄,别说话,你太困了。”
凌夜慢慢地俯下身,嘴唇贴在云昭的耳边轻轻道:“睡吧,是我做得太过火,让你太累,才会说气话。”
云昭紧闭着眼眸,没有吭声。
他确实太累了,腰疼,臀|股那里也很不适……
凌夜的身体几乎压在云昭的身上,呼吸明显有些急促,说完话,温软的唇还有意无意地咬了口他的耳|垂,带来几分无法忽视的痒。
困意一下子消散不少。
云昭伸出舌|尖,抵了抵依旧捂住他嘴巴的掌心,让凌夜松手。
凌夜缓缓地松开掌心,依旧虚掩在云昭的嘴上,留了让他说话的空隙。
仿佛他再说出什么他不乐意听的话,就再重新堵住他的嘴。
云昭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师兄”称呼,他不想听,为什么都不愿意顺他的意?
苍冥哭唧唧地朝他发疯,凌夜也不愿顺从。
湿润的掌心下,云昭闷闷道:“你出去。”
“不出去,外面黑。”
云昭感到无语,本来就看不见,哪来的黑,他蹙起眉:“别搂着我,到地上的毯子上睡。”
凌夜唇角微微抿起,哑声道:“毯子被师兄弄脏了。”
弄脏了……
那本是飞行法器的雪白毛毯,因为没有魔气驱使,便被凌夜扔到地上当成普通的毯子。
某些模糊的回忆涌入脑海,云昭的眼睫颤了颤,只觉得羞辱难堪。
明明不是他一个人弄脏的。
云昭安静地没再说话。
凌夜侧过身,躺在云昭的身旁,长腿一伸,把人紧紧圈在怀里。
凌夜很高,足有一米九三,云昭也很高,足有一米八。
狭窄的床上躺了他们俩,顿时显得很拥挤。
如此贴近的距离,云昭的鼻尖自然涌入凌夜身上散发的味道。
气味很淡。
清冷如落雪,夹杂着一丝极淡的昙花香。
这是凌夜以前身上没有的气味。
就像他在水镜城时,闻到自己身上的兰花香,凌夜身上的昙花香,要淡很多。
都是花香,他是兰花,凌夜是昙花。
梅玉怜确实曾对他说过魅魔一族的女子如花,有如花容貌,如花风情,也给自己的女儿们都起了花的名字。
是淫纹的影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