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师，新年好啊，这是在哪里潇洒呢。】
姚导爽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安宁轻笑，“在帝京。”
“我寻思着茶馆整修好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是不是不拿老姚当自己人。”
“茶馆？”
【对啊，茶馆整个春节都开着，有个大美女帮我们沏茶！我还奇怪怎么没见你，敢情是出去玩儿了。】
“安先生，不好意思，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将通讯设备关机或调至飞行模式。”
匆忙结束和姚导的通话，安宁一脸茫然地看向旁边。
“怎么了？”傅南钦见人接了个电话之后脸色不对，赶紧询问。
“姚导说，茶馆开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婆婆回来了，还开门营业。
可是没有人告诉他。
想起之前安宁提到的婆婆，傅南钦揽着他的肩，“不急，等下了飞机，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靠着傅南钦，安宁缓缓点头。
飞机平稳起飞，头等舱内十分安静。
“说了多少次，要蜂蜜水！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回事！”
从后排传出男人的声音，掐着嗓子夹着声音，乘务员低声道歉，却并未取得乘客的谅解。
回头看去，还是熟人。
“豹哥？”安宁看着男人脸上独具一格的疤痕，立刻想起上次在飞机上偶遇的人。
见到安宁，豹哥打了个哆嗦，“是你。”
此时他的声音倒是恢复正常，不再尖锐，“谢了。”
“不是给了你名片，怎么，准备硬扛？”说完，不等豹哥回应，转头对乘务员说了声没事，不用管他，便带着人来到自己的座位旁。
见此情景，白哥和陆琪立马站起身，换座。
豹哥一言不发，满脸挣扎，像是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
“上次给你的注意事项没看吧。”
沉默点头。
“说说吧，做什么了，把她老人家气成这样。”
扭头看了看四周，这次的飞机是宽体客机，头等舱相对宽敞，但也是二二二的座位配置，周边全是乘客，“在这说啊？”
“说呗，都是自己人。”
不等豹哥提问，洛父洛母等人纷纷转过来和他打招呼。
“啊，那……那我……说了？”
一不小心把自己送进安宁及其家属的包围圈，豹哥有些许紧张。
谁让他当初强烈抗拒不肯相信安宁，拿了对方的名片和相关注意事项看也不看，随手乱丢。
“我是东北那块儿的，我们村子比较偏僻，能出来打工的全都跑了，没人回去。我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出来打工没几年，爷爷就去世了。我就想着把我奶接过来，有个照应。可她老说人不能忘本，死守在那不肯出来。”
这一守，便是十年。
那年，豹哥的生意刚上正轨，手头好不容易宽裕了一些，却接到村里的通知，赶回去的时候，奶奶早已咽气。
“老人家性子犟，非说不用帮忙，等别人发现她摔倒在地里的时候，已经晚了。”
怪事从奶奶去世后开始。
先是梦中有个拄着黑色拐杖的老妪，对他好一顿打骂，第二天浑身酸痛，甚至出现身上带着淤青。
接着，在头七当晚，老妪一声冷哼，勉为其难地说什么还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