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的话像冬天里的一盆凉水,兜头淋下,傅南钦刚苏醒没多久,尚显迟钝的脑子瞬间清醒。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欠债就欠债,我又不认识她,搞我干嘛?”
说着,不顾安宁细微的挣扎动作,手上施力,将人拉到身边,求饶似的轻拍他握紧瓶子的手。
讨好的模样看得傅母不忍直视,离开病房找医生去了。
“撒网捕鱼的时候想起你这么个宝贝蛋子,合拍过广告那也是合作,发发通稿,造造势。再加上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大胖虫子,成功种下之后,你会对她百依百顺。”
怎么个“种”法,傅南钦有点明白,脸色又开始变差。
见把人恶心的差不多了,安宁这才开口解释,“半边情蛊,被种下之人会对施术者百依百顺,且不影响施术者自身的感情,以爱之名行操纵之实。”
晃动瓶子里的小虫,眼底寒芒闪过,“它会吞食你的意志,从此以后不再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行尸走肉,只能依靠施术者的命令而活。”
中此术者,根本不能算是活着。
正在傅南钦后怕之际,傅母推门进来,“现在去做检查,没问题的话就去办出院手续。”
“连女士已经被带走,有什么问题等你出院之后再说。”
毫不温柔的将人从床上赶下来,傅母示意安宁和白哥早点回去休息。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照进屋内,距离傅南钦昏迷入院已过去整整一天一夜。
在此期间,安宁和白哥一起,寸步不离的在医院守着他们母子二人。
傅母心下感激,相应的,对作恶之人更是痛恨。
无论嘴上再怎么嫌弃,身为母亲的她,深爱着自己的孩子。傅南钦昏迷不醒,医院查不出原因,当即便想联系国外的医疗机构将人送出去。
若不是安宁肯定地表示没有生命危险,哪怕找不到幕后黑手,也有办法将傅南钦唤醒,傅母紧绷的神经方才稍稍放松。
可眼睁睁看着前几天还在和她视频电话,活蹦乱跳地炫耀找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的儿子,在她面前突然倒下,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
那场景,对任何一位母亲来说都是致命的。
“张姨,你先休息吧,我们陪他去。”安宁掏出一张安神符,“带上这个,稍微睡一会儿。”
在三人的坚持下,傅母接过符箓,长舒口气,再三叮嘱做完检查,立刻回病房后,方才放他们离开。
“还没说完,那个情蛊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走出病房没多久,傅南钦便忍不住问道。
“连溪岚的确是广撒网,把能想到的、可能接触的富家子弟、富商之流全部当做目标,你算是意外。”白哥低声道,“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俩刚开始合作那段时间,你老跑出去自己接活。”
说着,瞪了他一眼。
“那时候你拍了个房车的短片,还小火了一下,女主角就是这位。”
那篇造谣恋爱的八卦,配图竟是七年前傅南钦拍摄房车旅游短片的场景,男女主亲密依偎,共赏夜景,深情对望。
经过技术处理后,模糊不清,做成偷拍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