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市,76号公馆,幽静,偏僻。
树木浓密,灌木丛生,光线仿佛永远无法照射进去。
据说当年一户姓费的富商买下整块地皮,高薪聘请德国设计师,建成这幢四层小楼和面积一千平方米的庭院。
砖混结构的小楼,大梁用的是杉木,地板则是美国杨木,阳台上的护栏是日本铸钢建造,在当时可谓极尽阔绰。
关于这里的故事,更是流传甚广。
“……富商的儿子新婚之夜,整个公馆的人,不论主人家亦或下人,一夜之间全部惨死。但富商的儿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所踪。”
“有人说,当年是富商儿子突然发疯,杀了几十口人,也有人说是后宅阴私造孽,厉鬼索命。最近几年不知道为什么,76号公馆的传说又被提起,很多小年轻来这探险,大多数不是疯了就是死了,还有小部分失踪。”
在安宁的询问下,陆琪讲起76号公馆的传说。无论故事里的过程如何,最后都以死亡和失踪做结局。
轻点傅南钦眉心,安宁脸色白得几乎透明,“知道你不肯罢工,暂时封住阴眼,最好能在今天结束工作,这里不太平。”
接过符纸,白哥和陆琪头皮紧绷,相识以来,这是安宁第一次神色如此凝重地说出“不太平”的评价。
“安大师,能不能……”白哥话音未落,便见安宁现场画起符来。
“想个办法,给剧组每人一张,务必贴身携带,不能沾水。”
三人第一次见安宁面色如此凝重,不由得更加紧张。
“宁宁哥,你真的没事吗?”陆琪关切道,“你刚刚才吐完血,白哥这就去把符分发出去,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吐血?”傅南钦抓住安宁的手,紧张地望向他。
“没事,淤血而已,吐出去就没事了。”
白哥拿着一沓符纸找到安导,示意借一步说话。
“南钦是有什么事吗?”安导见人神色凝重,心往下一沉,生怕听到白哥说出傅南钦没法继续拍摄的话。
“你在剧组说话管用不?”
安导一听问题,愣了几秒,刚想开口调侃,却察觉白哥的认真,“我能做主,你就说什么事吧。”
“这些符,每个人都带好,不能沾水。不够的话你跟我说,再去补。”
接过一沓黄符,看着上面的朱砂字迹,安导感到头晕目眩。
圈内的玄学故事繁多,较真起来能说上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
安导诧异过后,对这叠符纸的接受程度良好,甚至还没傅南钦居然也信这些事来得冲击感大。
先不说傅南钦二人的行为是否合理,单是联想到此刻众人所在的76号公馆,安导觉得这个夏季吹过的风都带着森森寒气。
感受到白哥的认真,颤抖地接过东西,“你刚才说,请的人,难道是?”
点点头,白哥叹了口气,“现在没事,以防万一罢了,不用太紧张。”
符递到手里,却说别太紧张?
自幼便被说命硬心大,养成无所畏惧心态的安导,此刻苦涩爬上脸庞。
他不是第一个选择76号公馆作取景地的导演,但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在这丧命的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