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老师大声喊道:“闭上嘴巴!捂住耳朵要把嘴巴闭上!”这实际上是在强烈的声音里的正确自救方式,能有效保持颅内压得平衡,然而很多学生在黑暗里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在自然的威压之下叫喊声和哭声好像都失去了颜色,在持续的雷神中他们发出的声音苍白且微弱,好像空气里只能有这雷声独自传播。
平日里或严肃或和蔼的老师们都不顾自己耳朵的疼痛,紧紧地抱住了几个年龄小的,试图有所安慰。轰鸣声持续了将近半分钟,所有人因为高强度噪声产生的耳鸣头昏脑胀甚至都没能清楚地意识到雷声已经停止。
室外戛然而止的雷声之后迟来的大雨倾盆而下,扬起的沙尘和树叶纷纷被打落回到了地面,那些刚成型的风卷也被雨水击散。校长和几名老师重新缓过神来之后一起检查了电箱,强制扳闸重启了供电,沉浸在黑暗里的学生们仿佛被明亮的灯光唤醒,都纷纷下意识地深呼吸;有了灯光,老师们方才能有效地安抚学生们的情绪,随着正常上课铃定时响起,学校终于恢复了正常。
这场大雨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头顶的乌云肉眼可见的缓缓往西移去,六楼的学生们忍不住地看向这极低的云层,它们好像穿黑甲的大部队,闪电为它们开路,雷声为它们加持,大雨为它们殿后,这恐怖的军团带着翻滚的黄风继续向不知名的目的地行进。
四十五分钟的课程里大半时间低年级的老师们都在做安慰工作,课也没有好好上就下课了,下课时天空已经放晴,好像这场很有压迫感的大雨从没来过一样。
不少学生吓得不敢出门,而到操场检查损失的校长惊讶地发现:这场大雨的雨水之中裹挟了不少红色长条状的海鱼,这些海鱼赤红鲜艳,大多还在像蛇一样的扭曲盘结,整个操场像是被盖了满满一层鱼做的地毯,画面看来实在是太过于惊悚。难得几个出来上洗手间的学生们看到这个景象更是不能自已,女孩子们更是叫出声来。
大自然仿佛要给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们示威,手段强硬又铁血。校长无奈之下全校最后一节课都改为自习课,所有男女教师被组织起来清扫这些红鱼,一节课的时间堆起来的红鱼像小山一样高,原本临时找来的垃圾桶根本装不完,想起某些不好的传言,校长直接拎来两桶柴油,在石子操场直接一把火将它们烧了。
放学时晚霞意料之内的灿烂,操场上的鱼还没烧完,倒像是往年村中过节点起的篝火一般,好奇的家长们透过学校的大铁门看到后疑惑地询问传达室的大爷,大爷得了叮嘱顾左右而言他,但是这一来遗忘的沟通中大爷却惊讶地发现,这场红鱼雨的范围竟然仅仅在学校的范围内!
家长们纷纷表示家里也下了雨,可是没有看见有什么其他的异状,海边城市下雨时经常也能见到夹杂了小鱼小虾甚至青蛙的,他们也是见过的,可是大爷明白,这些人见到的都是海水里原有的小小的鱼卵或者少量被大风带来的小型鱼虾,如果告诉他们这操场上烧着的是雨里带下来的几百斤红鱼,那明天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传言出现,于是平时热心的大爷干脆闭口不谈,站在铁门后面板着脸送学生们放学,只有小部分看见了的学生回家后眉飞色舞地跟家长们描述那种诡异的现象,但是海边的原住民们都以为孩子们将“几条鱼”故意夸大成了“几百斤鱼”,他们都是家里有水缸的人,平时空着的水缸自己“长”出鱼虾来的经历也是有的,因此这一多人看见的奇观就这么被家长们直接无视了。
第二天是周末,中午樱柠在自己家的小卖部里替一些没钱买零食的小孩子们尝味道,往往一上午卖出去三块钱她自己就能吃回十块钱,等到邻居的孩子们走后,她无聊地掀开售卖窗上叠放的清河晚报,报纸上竟然有人真的注意到了河坝小学的这场大雨,不过他们可能也没有亲眼看见那一堆比尹塍都高的红鱼堆,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冷静地从科学的层面解析海里的鱼是怎么被龙卷风吸入云层,又被厚厚的云层运到沿海的居民区上方跟随雨水一起滴落的这种事。
用专家的话说:这就是一个红鱼群巧合之下遇到了巧合形成的龙卷风,巧合地运到了某个小镇,又巧合地滴落在白天刚刚发生过凶杀案的地点里。
吃着零嘴看着报纸的樱柠回想起昨晚放学后见到的情景,这些才不是什么巧合,昨晚熊熊大火里明明有个能量极高的磁场在高声呐喊,她怒吼着命运的不公,挣扎着想要寻求帮助,却无意识地吸引了过多的云层,白日里她和善的面容几近扭曲,强烈的磁场因为雷击云的能量帮助简直快凝聚成实体,樱柠在想,不知道当时在场的校长和老师们有没有感受到火焰中跳跃的怨恨和不甘。
到了晚上给阁楼的妈妈送饭时,妈妈明显有点担心地跟爸爸聊起来最近发生的这些坏事,她已经开始显怀了,说这些话时总是不自觉地抚摸腹部,爸爸也有点担心,昨天他也参与了民间自发组织的巡逻队,巡逻队中的消息相对舆论更加细节,这些壮年们提及这场凶案也很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哀戚,他们从警方那里了解到这件事,还有学校孩子被伤害的那件事,有诸多证据都指向了那个烧死自己妻女的疯狂男人,眼看着省里的警力也加入进来寻找嫌疑人的藏身之处,谁知道这个家伙胆子太大了,顶风作案竟然又成功逃脱,也不知道还得多久能抓到他。
爸爸皱着眉头,他不抽烟也不喝酒,这时候只会摩挲前额,安慰的话也不会说,倒闹的妈妈也皱起眉来。樱柠静静地看着妈妈的肚子若有所思,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她没察觉的时候控制了她,她自己下楼跑到奶奶的屋里,表示明天是周末想要睡个懒觉,不用叫她吃早饭,奶奶“嗯”了一声,表示答应了。
晚上八点刚过,樱柠就躺在自己屋里,她拴好了自己屋里的门,换上学校的校服后灭了床边的台灯,在床上窝了个舒服的姿势后便即刻睡去。
离开属于李蕊蕊的身体,红头发的樱柠翻身下了床,她没带妹妹,没坐摇篮,甚至没有拿零食,只将枕头边的芭比娃娃揣在校服兜里。樱柠轻轻抖了抖身上,校服宽大的衣摆像海里的魔鬼鱼一样无风拂动起来,衣摆在空气中呈波浪形的运动轨迹缓缓扇动着,樱柠仿佛也变成了海中的魔鬼鱼,在这冰冷的夜晚中向学校飞去。
深秋导致河道边上已经没有什么绿色的植物,就连那些粗壮的像一排排威严的士兵一样守卫河道的大水杉也落下了厚厚的一层松针,剩余还在树上的松针颜色也黯淡不少,看起来已经有了冬天的迹象。
没多久樱柠便赶回了学校门前的路口上,她漠然地看着本来不应该还存在这里的蓝色小铁皮屋,看着敞开的窗口以及那些漂亮的娃娃和彩带,在微风的夜里打卷的彩带互相碰撞,发出瓷器一样清脆的声音,樱柠悬浮在距离里地面一米高的半空中,她围着铁皮屋飘着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它的主人,她又往学校方向看去,果然那一堆早就应该熄灭了的大火竟然在这无人知晓的夜里还在熊熊燃烧,进到学校里后赤红的火焰更加可怖,它在操场上像个没有脑袋的怪物一般张牙舞爪,石子和炭渣铺成的简易操场上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烈火灼烧的焦黑痕迹。
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它挣扎,无声的呐喊的模样,感受到它超出范围的磁场能量,这完全沉醉在怨恨中的磁场看起来似乎有些棘手,樱柠低头摸摸口袋里的娃娃,她尝试着问了一句。
“阿姨,我想要买那个娃娃。”
这句话像一阵肉眼可见的清风吹向燃烧的红色火焰,体积庞大的火焰即刻扭曲得更厉害了,挣扎间透出一张女人的清瘦脸庞来,
“买…买……”她还是神志不清,但是已经开始有所回应,那就说明这个办法可行。
“阿姨,我要买那个挂的最高的金色头发的娃娃,你能拿给我看一下吗?我,我有点够不着。”
怕露馅,樱柠赶紧落在地面上,仰起头露出天真的目光来,假装刚刚还悬浮在空中的不是自己。
“好,好……乖……”
火焰还在烧着,顶着一张人脸的赤红色火堆却整个缓缓地往学校外那个蓝色的小铁皮屋走去。当它穿过学校紧闭的铁门时,原本足足有四五公分直径的根根铁柱瞬间被高温熔化成黑色的铁水流淌在校门口的水泥地上。
樱柠觉得今晚来对了,对方误打误撞地迎来了海岸线附近的积雨云,强烈的雷暴代替肉体给她提供了超乎常人的能量来源,她本身还模糊地恨着杀害她的人,如果不管的话,她的磁场就已经可以影响到其他物质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樱柠没有意识到自己打破了以往冷眼旁观的做法,她处于一种莫名的情绪支配下,很有责任感的认为今晚不解决这磁场的话对学校对镇子都是威胁。
樱柠的小脸上被高温灼得有点疼,她的瞳孔中映出已经走到小铁皮屋的高大火焰,它所经过的路上石板都被烤碎水泥地也发出炸裂的响声,野草皆化为了灰烬被高温送到天上,眼看着它要成功进入到铁皮屋内,樱柠却见她在看到打开的铁门瞬间怒不可遏地尖叫起来,没及时退后的樱柠宽大的校服被烧掉一角,校服的材质导火性太好了,几秒钟之后樱柠整个人都被火焰包裹起来,她急忙阻断身体附近的氧气扑灭了火焰,但是校服也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就连头发也被烧焦蜷曲起来。
口袋里那个漂亮的娃娃也不比她好多少,樱柠这一世活了没几年,但已经深谙女孩子的爱美天性,她扯下破败的校服,将芭比娃娃尚且完好的裙子脱下来,小小的裙子在她手心慢慢变大替代了樱柠身上丑丑的校服,看着娃娃也被烧没了的头发,她低头默默地埋怨了一句。
“不好看了。”
眨眼间她的头发又长出好长来,她随意地将长发自己打了个结,抬头看向那个已经形成火龙卷的巨大燃烧物,刚刚显现出来的老板娘的那张俩在里面怒吼着,另樱柠意外的是,这个火焰中还有其他两个人脸,是另外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模样的脸。
看来爸爸所说的传言是真的,确实是同一个人残害了这些妇女儿童,她们各自都有浓烈的怨恨,确实也难以磨灭。
人生经验尚浅的樱柠无奈之下俯下身,以手触地轻轻呼唤了一句,顷刻间原本清晰的夜幕被一层浓雾笼罩,再睁眼时她已经将这团不熄灭的火龙卷带到了另一个人类难以触及的叠加维度,火焰中的三张面孔突然感受不到跟那个仇人之间的联系,像无头苍蝇一样拖着这个灼人的龙卷风四处寻找起来。
这个维度中并非没有生物,樱柠在这里养了很多漂亮的宇宙生物,只不过数量不多彼此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碰见,眼看着这个龙卷风找不到仇家燃烧得越发疯狂,甚至能听见火舌灼烧发出的“嘶嘶”声,樱柠摇了摇头把她们暂时留在了这里,她自己回到小镇的夜里,准备自己找到那个反社会反人类的男人。
她先是偷偷潜入到警局,在警局文件柜中找到了那个男人的照片,令她意外的是,警察们在第一起罪案发生时已经在嫌疑人的家里找到了存有男人dNA的头发,有这个就好办了,樱柠偷走一根头发,再次来到了老三的住处。
熟悉的大厅里又挤满了人,她的出现再次让很多人大吃一惊,顾不上这些,她自己直接开了电梯到了接待厅里。大厅里已经装修一新,简约的线条强烈的色彩冲击看起来舒服不少,看来今晚他们有新游戏可以玩,可是樱柠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参与到游戏中。
她在全白色的大厅没有看到那个杀马特小哥,却看见了优雅依靠在红沙发里的玉玉。玉玉红色的头发仍旧自然地披散着,她今晚穿了件极其修身的纯白色旗袍,踩着一双纯白的高跟鞋,她长得本来就很好看,并不用过多修饰就已经非常完美。玉玉仿佛知道樱柠要来,伸手将飘着的樱柠揽到腿上坐着,浅浅微笑的慈爱地看着她。
樱柠也不啰嗦,她将顺来的一小段头发拿出来递给玉玉。
“玉玉,我要找这个人,今晚,现在,就要找到。大哥不允许我涉世未深的情况下干预过多的人类生活,所以我来求你。”
玉玉摸了摸她长长的头发,将他们重新梳理了一下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拉着樱柠的小手穿过等候厅里的众人,在人们或热烈,或惊艳的目光中带着樱柠回到了地面上。
在已经收获过的稻田里,好像会发光一样纯洁的玉玉将手心的头发轻轻吹向天空,随即带着樱柠一起追随着这根短短的头发往河边“游”去。她红色的秀发在风中柔柔的舒展开,闪动着鱼鳞一样润泽的光芒,即便是樱柠也非常喜欢这样好看的生物,她觉得老师说的赏心悦目应该也就是玉玉这样了。
头发像一只飞舞的蜜蜂,指引着两人来到了清河的堤坝边,这里有一个维护河道的管理员的小屋,小屋旁有一根硕大的铁管,这个铁管一部分莫没入河水中,一部分穿过护河员的小屋,继而穿过整个堤坝,在堤坝的另一侧导出在已经干涸的水渠里。那是河水引流时会用到的引流管,管径足足有一米多宽,看起来就造价不菲,然而这里被划分为“区”之后政府已经将这些有安全隐患的河道都做了统一整改,并且加固了大坝的坡体,河水基本不会上涨到引发洪水的状态,因此这个引流管道基本已经是作废状态了。
已经生了很厚一层褐色的铁锈的引流管就在脚下,空中悬浮的玉指了指这个管道,樱柠恍然大悟,难怪警察找不到这个男人,他这几个月竟然都躲在这废弃的管道里,简直可以称得上十分狡诈了。
玉玉好笑地看着樱柠学她现任父亲那样皱地皱起眉头,她将樱柠拉到屋子沿河的一面示意她不要走动,然后转身敲了敲大铁管的管壁,也不管有没有人回应,玉玉便走到河边背对着管道,开始轻轻地梳理她柔顺的红发。
这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再有两个小时就天就要亮了,头顶淡淡的月光照映出玉玉姣好的身姿,平静的小河里不少混沌的磁场也被美人的倒影吸引前来。
樱柠躲在屋后静静地等着,突然听见管子那里有细微的窸窣声,随即管壁上的一处铁锈被从里面取下来,一只充血的眼睛从这个缝隙中往外看去,他眼神很快锁定了站在河边梳理头发的美丽女人,仅仅是背影能看出她和镇子上的普通女人们有着天差地别,她那一头红色的长发更是充满妖异的美感。
这个男人在这样蛊惑人心的诱惑下依旧非常聪明的静静观察没有贸然动手。玉玉把梳理好的头发散开,弯腰脱下鞋来往前走去,她坐在河边的台阶上,用脚轻轻地踩水玩,水中的磁场们愣愣地盯着她的脸,有磁场顶着一只早就死掉的草鱼围着她水里的倒影呆傻地张着嘴,一双没有神采的白眼珠露出水面破坏了美丽的镜像,玉玉嘴角微弯,眼睛眯成好看的弧度,她干脆在月色里轻轻地唱起歌来,月色好像很懂人意,给她单独镶了一层白色的柔光。
偷看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那个缝隙重新被铁锈堵起来,继而从管道的下方隐蔽的切口中钻出了一个浑身脏透了的男人,他这些天估计也不好过,整个人形容枯槁,胡子拉碴,头发也长得很长,可能是许久没有直立行走,他出来后微微舒展了一下四肢后便如同一个嗜血的野兽,等着发红的眼睛从背后静悄悄的向玉玉走去,他的双手上满是污渍,在即将触碰动玉玉白皙的脖颈前,樱柠几乎下意识地想叫出声来提醒玉玉,但是玉玉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刚刚还在踩水的双脚已经幻化成美丽的红色尾鳍,巨大的尾鳍从水中突然掀起,重重地将那个连正脸都没见到的男人击倒在地。
强大的冲击力让男人吐出一口血后昏死过去。樱柠十分钦佩玉的智慧,她来地球之前不知道什么叫做谋略,什么叫做撒谎,什么叫做设计,事实证明人类的这些弯弯肠子在某些情况下还是十分有用的,她蹲在昏倒的男人身边将他的磁场剥离了一部分,安排在那个破败的芭比娃娃里,办好事情的玉玉摸了摸樱柠的脑袋,独自回李曌的府邸去了。
男人的身体里残存了一点知觉,这是专门留给警方使他获得他应有的惩罚的,其余大部分的磁场跟着樱柠来到了那个荒芜的维度,那团一直在燃烧的龙卷风感受到了仇人的存在,迅速地赶到樱柠身前,樱柠将那个娃娃丢在空中,一个虚弱的男人的磁场现出形态来。他看着眼前巨大的火焰,里面他有妻女的愤怒面庞,还有那个他勒死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男人竟然没有害怕,一时的惊吓之后他仿佛豁出去了一般,朝她们怒吼道:“贱人!我说过这个世界有神明存在!你算什么!为神献身是你祖上求来的福分!”
他挥舞双手像一个自不量力的螃蟹,愤怒的女人们没有给他嚣张的机会,呼啸的火舌将这个冥顽不灵的磁场生生撕碎,烧得渣也不剩。复仇之后的这火龙卷渐渐变细变矮,最后也消散在这荒芜的世界里。
第二天吃早饭时樱柠还是赶上了,她嘴唇上起了一个硕大的水泡,妈妈找了她上班时带水的大水瓶子灌的满满的要求樱柠一上午要喝完,樱柠抱着比她脑袋大多了的水壶默默无语,这时候外面突然想响起了鞭炮声,奶奶筷子都没放下就往外跑,街坊邻居们估计都被吸引出去了,过了十几分钟后奶奶才高兴地回来讲。
那个杀人犯早上被护河员给抓住了,现在正是街道的人在放鞭来庆祝,以后女人们向上街就不用害怕了。
一家人也开心得像过年一样,樱柠看妈妈笑着摸了摸肚子,那种没感受过的情绪再次袭来,沉浸中隔壁屋的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香炉来,嘴里念念叨叨地在叨叨地在院子里点了几根细香,又将晒了半年的鱼干端放在家里最好的盘子里恭恭敬敬的贡山了。
好日子里点香奶奶觉得有点晦气,但是她对上太太常常敢怒不敢言,嘀咕几句之后便继续吃饭了。当天早上樱柠就立刻失去了爸爸的护送,自己拖着好几斤重的水壶冷着脸艰难地爬坡上学去了。
冬天快来了,樱柠走在大坝上能感受到明显的冷风,与她一样走路上学的有很多人,看起来大家都被各自的家长勒令恢复自己上下学这一习惯。樱柠觉得有点无趣,清河的冬天特别冷夏天特别热,这些人类明明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定居,却偏偏因为什么所谓的“情怀”选择留在他们祖辈上选择的地方,但是有时候他们好像忘记了,他们各自的祖先也是从别的地方远道而来的,依照她们星球的做法,出生后满宇宙溜达,找到了合适的星球自己喜欢就行,生活都是自己的,哪有那么些规矩。她心里想着,觉得这个星球虽然教会了她很多,但也不是全都对的,边想边走时,樱柠路过了昨晚那个河道管理员的小屋附近,她看见这里还停了几辆警车,又有不少闲人闻询赶来看热闹的,犯人当然一早就被羁押起来了,这些警察在收集他这些天在管道里生活的证据,顺便对周边的群众做一下口证的收集。
在人群里面樱柠好像看见了露露,她很久没见露露,开心地叫出声来,结果等她跑到屋子跟前时,却再也没看见露露的身影。
一个月后,全国新闻报道了这个“杀人狂魔”的恶劣行径,并公布了死刑立即执行的判决结果,令人意外的是,这次会在樱柠学校的路口上举行审判会,审判之后将在另外一所实验中学的附近执行枪决。
又一天后樱柠在教室里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大喇叭声,审判完全是为了给附近的居民有所交代,另外也是震慑一部分有非法思想的人,即杀鸡给猴看,两个小时的审判会之后犯人立刻就被转移阵地,进行了枪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