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缎看着傅衡时和聂缨白之间的气氛尴尬,先一步拉着郑艺退了出去。
屋内一下子只剩下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有聂缨白自己有点心虚。
傅衡时提了提被子,“现在知道心虚,是不是晚了点?”
聂缨白闻言,眼神更是飘忽,好一会儿,才落在了傅衡时的身上。
“陛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明明叮嘱过曹御医的,就是不知道曹御医什么时候露馅的?
傅衡时嘴角一扯,“跟你差不多时候知道的,只可惜不是从你的口中知道的。”
“还听说你要让御医瞒着寡人?这可真是让寡人意外,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能让聂贵人情愿瞒着自己有身孕的事情,也不让御医告诉寡人?”
聂缨白抿了抿唇,半天答不出话,也不敢在心里乱想,她可记得傅衡时是能听到她的心声的。
小心翼翼的措了下辞,都用上寡人这个自称了,可见傅衡时是真的生气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个时候,你在忙着南征的事情,我跟你又因为这事闹的不太愉快,就想着,先不要打扰你了。”
傅衡时明知道聂缨白说的是假话,但还是没有拆穿她,“就是我有再多的事,你也不该瞒着我,难道我连知情的权利都没了?我可是孩子的父皇。”
聂缨白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傅衡时只是在生气她隐瞒一事。
傅衡时眉头一挑,“莫不是你除了隐瞒我有孕一事,还有其他事瞒着我?”
聂缨白赶紧摇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这下聂缨白是真的不敢多想了,再想下去就该露馅了。
也是曹御医的锅,原来第一天就把她给卖了,偏偏这事也不能说曹御医有错。
聂缨白轻叹一口气,朝外望去,“玉缎怎么还没回来?我的安胎药呢?”
傅衡时轻笑一声,为了转移话题,都忘了自己有多怕喝药了,看起来他比喝药还要吓人呢。
傅衡时转头招呼一声,玉缎就捧着刚刚煮好的安胎药进来了。
看到安胎药这么快就已经煮好了,聂缨白闻到那药味,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她讨厌喝药!
“怎么这药这么快就来了?曹御医不是刚走吗?”聂缨白一脸的纠结,就是不想喝药。
“是不是之前的药方啊?曹御医不用换个方子吗?要不然让他看过再说吧。”
聂缨白一脸的希冀,要是这方子曹御医没看过,不就正好可以借口不用喝了?
傅衡时眉梢一挑,转头看了眼玉缎,一时有些好奇,她要怎么让聂缨白喝药?
玉缎只是捧着碗微微一笑,“娘娘放心,方子是曹御医看过的,稍稍改动过。”
“安胎药一直备着呢,这次也只是酌情调整了几味药,都是现成的。”
“娘娘要是不放心,奴婢让人去把曹御医叫回来,再跟娘娘说一遍也是可以的。”
“不过娘娘要是现在喝药的话,奴婢还能给您准备点蜜饯,曹御医来就不一定了吧?”
聂缨白委屈的撇了撇嘴,还想最后挣扎一下,玉缎像是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一眼,继续开口。
“娘娘放心,药已经放凉了一点,现在喝着刚刚好,等会儿凉了就更苦了,莫非娘娘想要喝苦药?奴婢可以让曹御医另外加点黄连。”
聂缨白赶紧摇了摇头,伸手就接过了药,豪气的一口饮尽。
皱巴着一张脸,赶紧要了水来漱口,再往嘴里塞上一口蜜饯,才算是好了许多。
傅衡时就在旁边看着主仆两个斗法,看到聂缨白爽气的把药喝了,也是觉得好笑。
难怪这个玉缎能做到大丫鬟的位置了,知道聂缨白的习惯,还有法子治她。
也难怪聂缨白唯独留下这个丫鬟在身边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许多小习惯。
有这么一个人,既能陪着她,还能管着点她,不然怕是没人管的住她。
傅衡时适时的拿出帕子,替聂缨白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我瞧着你这丫鬟挺好的,就冲能压着你喝药这一点,就该赏。”
聂缨白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当然好啦,不然我也不能把她留着了。”
决口不提刚才被人压着喝药的时候,有多不情愿了。
傅衡时见聂缨白已经稳定了不少,打算先一步离开,“你先好好养着,一会儿我吩咐下去,你有孕在身,旁人就不要来打扰了,安心静养。”
“今天那两个嚼舌根的丫鬟,我也会让郑艺处置了,也算给人一个警醒。”
聂缨白点了点头,看着傅衡时离去,不由叹了口气。
只要傅衡时还在宫里,她就愿意继续待在宫里。
但若是傅衡时坚持要南征,恐怕她还是会和之前一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