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缨白缓缓醒来的时候,曹御医还在给她把脉。
聂缨白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有气无力的开口,“曹御医,我这是怎么了?”
曹御医的眉头紧皱着,“娘娘的身体本就不曾完全康复,加之近些时日忧思过重了些。”
“娘娘这次晕倒就是因为休养的不够,娘娘近日是不是一直不得安眠?”
玉缎赶紧开口,“确实如此,娘娘虽然夜里没有点灯,但是奴婢好几次发现,娘娘一直靠坐在床头,没有睡着。”
聂缨白的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她还以为她藏的挺好的,结果人家都看在眼里。
曹御医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娘娘若是再这么熬下去,恐怕有碍寿数。”
“微臣先开两副方子,娘娘先好好调理一下,不然再这么下去,娘娘的身子受不了,腹中胎儿的身子也受不住。”
聂缨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微微撑起身子,“你说什么?我又有孕了?”
曹御医没想到,聂缨白并不知道自己有孕了,还以为她早就知道了。
“娘娘确实有孕了,但正如微臣方才所说,娘娘的身子本就没有完全康复,这些时日忧思过重,对身体的康健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所以腹中皇子的脉象也弱了点,若是娘娘再不好好休养,怕是不出一月,皇子便保不住了。”
这也不是曹御医故意吓唬聂缨白,她现在已经有了滑胎的迹象,要是聂缨白还不配合,那就是大罗深陷来了,也保不住这个孩子。
聂缨白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压根就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居然怀孕了?
想想最近一次和傅衡时同房,就是那天他忽然跑来了怡秀阁,算算时间,还真的快要一个月了。
聂缨白也是头疼,她这些时间休息不好,身上不适只当是自己的缘故,没想到是肚子里有了孩子。
好半晌,聂缨白才做好了决定,“曹御医放心,我一定配合你治疗。”
“但有一点,希望曹御医能够答应本宫。”聂缨白认真的看向曹御医。
曹御医赶紧低头应声,“还请娘娘吩咐。”
“本宫今日,只是因为旧疾复发,所以晕倒了,接下去需要好好休养,你明白吗?”
曹御医犹豫了一下,“娘娘的意思是,需要微臣对娘娘有孕一事,三缄其口吗?”
聂缨白点了点头,“没错,不管是御医所的御医也好,还是陛下也好,我都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曹御医有些不明白,“为何陛下那里也不能说?按说娘娘有孕是喜事啊。”
聂缨白微微垂下了眼睑,“陛下现在为了出征南晋一事,日日都要操劳。”
“我有孕一事,晚点再说也不要紧,就不要现在去打扰陛下了。”
曹御医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傅衡时忧心出兵一事许久,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曹御医应声后,留下方子才起身离开,一会儿自然再让人把药送来。
送走了曹御医,聂缨白才闭上眼打算休息一会儿,不想就睡了过去。
玉缎一直守着聂缨白,旁人或许会相信聂缨白的说辞,但玉缎不会。
若不是上次听到了聂缨白和郑艺说的话,玉缎也可能将信将疑的就信了。
她家娘娘哪里是怕陛下担心,是怕陛下知道了以后,她就更没有办法离开了。
玉缎一开始就不能理解,她家娘娘为什么就要离开皇宫。
但习惯了一切都以她家娘娘为主,所以并没有将聂缨白的意思透露出去了。
可是现在,聂缨白有孕了,还没有放弃离开的念头,玉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干脆悄悄写了封信,让人送给了糖糖,若是糖糖将这事透露给了尹梓,陛下必然会知道。
若是糖糖依然觉得,她应该按照聂缨白的想法,由着她离开皇后,那玉缎也会照做。
一连等了几天,玉缎都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不管是糖糖那边,或者是傅衡时那边。
偏偏这两天聂缨白一直在安睡,曹御医的药有安眠的成分的在。
加上聂缨白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还有怀孕的因素在。
这两天的聂缨白,就像是要长睡不醒的样子。
要不是还能把她叫醒起来用膳,玉缎都恨不得让曹御医天天在这守着。
这么久都没有动静,玉缎猜测,应该就是糖糖的态度,以聂缨白的意愿为主。
没想到半夜里,傅衡时却来了,聂缨白吃了药,早就睡熟了。
傅衡时进门就在聂缨白的床边坐下,郑艺在一旁给玉缎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