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缨白脸上满是惊讶,“王妃是说妾身?妾身不知有何罪?还请王妃指教。”
老王妃只是不屑的瞥了眼聂缨白,“聂修仪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还是仗着陛下的宠爱,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
聂缨白不改面上的疑惑,“王妃这话,妾身就更听不懂了,不是妾身是仗着陛下的宠爱,做了什么冲撞皇后娘娘的事,连妾身自己都不知道,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也是一脸懵,疑惑的看向隆昌老王妃,“王妃这话是从何说起?聂修仪一向规矩,也很是敬重本宫,入宫这一年以来,从未听说过有冲撞本宫之处。”
隆昌老王妃只以为皇后是碍于有傅衡时在,所以才不敢说真话的,更是恨铁不成钢,“怎么没有?今日午宴,聂修仪还迟了,差点就冲撞了陛下和娘娘,这还不是罪过?”
就知道是因为这事,聂缨白都快无语了,果然是送上门被人家当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了吗?不过聂缨白也不虚就是了,本来这件事就可大可小,全看皇后怎么处置。
而皇后平日里就是个宽厚到几乎没脾气的,现在别说聂缨白并没有真的冲撞她,就是真的迟到撞上了傅衡时和皇后,皇后也最多说嘴一句就过了。
皇后松了一口气,“王妃误会了,聂修仪并没有冲撞陛下和本宫,平日聂修仪最是准时,想来今天也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而已,并不是故意的。”
“娘娘明鉴,妾身确实不是故意的,娘娘知道,妾身才做母亲,现在看到五皇子怎么看都喜欢,所以逗弄五皇子的时候一时忘了时间,这才晚了的。”
聂缨白顺势解释了一句,一个初为人母的嫔妃,因为太在意皇子,所以一时忘了时间也是有的,要是五皇子身子不适,即便聂修仪走不开都没人会怪罪。
这样倒是突显了隆昌老王妃的刻薄,可这会儿老王妃还在恼怒皇后没有顺着自己的意思,去处置聂缨白,反倒是把这事轻轻就给揭过了。
要不是不能破口大骂,隆昌老王妃大概都想站起来,好好骂一通皇后,怎么想的,忽然还帮着丈夫的小妾说话。
要知道隆昌王府里,谁敢不顺着她的意思来办事?即便是老王爷的那些个侧室小妾们,都要在她手下讨生活,就是自己的那些儿子媳妇,也要每日来给她请安。
整个王府里,除了王爷以外,就属她最大了,顺风顺水惯了,现在猛然间被人下了脸子,隆昌老王妃一时都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了。
本来想拿聂缨白当垫脚石来讨好皇后的,现在皇后自己不争气,那隆昌老王妃也不能说什么了,只能是干巴巴的开口,“到底还是皇后娘娘仁慈,聂修仪也该感恩才是。”
“老王妃说的是,妾身一向敬重皇后娘娘。”要不是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人又是傅衡时祖母辈的人,聂缨白多少想给她当场翻个白眼。
傅衡时自然没有错过聂缨白暗自咬牙的小表情,不由微垂了眼睑,隆昌老王妃借口聂缨白仗着她的宠爱,才敢顶撞皇后,分明就是连他也扯下了水。
傅衡时当然不满意,不过现在还不知道隆昌老王爷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对于他放纵老王妃出来挑事,也只能是假装看不出来。
对于他们现在提出来的两个条件,傅衡时并没有什么意见,联姻这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定下来的,按照隆昌老王妃的性子,肯定是要挑挑拣拣的来。
再说一个郡主而已,不过是个名号,他并没有给她任何封地,说是郡主,也就是听起来不错而已,但是长安城里谁不是人精?
一个空有名号的郡主,恐怕还不如长安城中那些地位不比她高,却更有背景的县主,甚至是大臣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