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缨白没有睡多久的回笼觉,今日还要出门做客,尚书令朱大人的孙女,今日办赏梅宴,朝中各家几乎都会去,即便尚书令大人快要告老辞官了,但是朱大人在朝中还有不少人脉,或许还能在辞官前,给陛下举荐一下下任尚书令的人选呢?
聂缨白重新收拾妥当,坐着家里的马车刚到朱府门外,早已是门庭若市,今日来的都是各家的小姐,一时间整个朱府后院都是香气环绕的,到处都是少女的说笑声。
聂缨白一路走来好像和谁都认识,都能说得上话,但是和谁也没有过分亲近,找到朱家的小姐,送上了贺礼,就坐在人群中,听着大家说话也不随意开口。
说是赏梅宴,可其实就是朱小姐一个人出风头的机会,谁也不会抢了她的风头,这些年来,朝中对汉臣的孤立已经弱了许多,今日来此的,还有不少是异族小姐,但如今看着,两族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
这好好的风景,聂缨白本打算多待一会儿的,正好手上的事情也都忙完了,今天回去了也不想做事了。
可偏偏有人就是不长眼,非要来招惹聂缨白。
“哟,这不是聂家的幺女聂缨白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是没脸和旁人说话了?”跑来找聂缨白麻烦的是邓秀,朝中中书令邓煜的幺女,也是聂缨白嫂子邓敏的妹妹。
按理来说,两家是亲家,本来家里的孩子也应该很是亲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邓秀和聂缨白就是相处不来,甚至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只是聂缨白一向不爱在外面打交道,也很少参加各家的宴席,不像邓秀,最爱的就是去参加宴席,在宴席上享受众人的夸奖。
见聂缨白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一副不予理会的样子,邓秀只能暗自咬牙,“不说话?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喽?诸位还不知道吧,这聂小姐开的绣房叫什么来着?絺绣坊?店倒是不大,这好好的生意不做,整天盯着别人家的铺子。”
“人家铺子有什么花样子,她就紧跟着出什么花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用用心,心思全没有花在正道上,尽会做点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邓秀的话音刚落,周边一下子就安静了,好像所有人都停下了话,都在朝这里张望。
不过邓秀可能没有料到,她这话一出来,大家看的笑话不是聂缨白的,而是她自己的,这聂家的絺绣坊和邓家的锦绣坊,自从开店以来,一直都是对立的关系。
这聂缨白一手的画技在长安城中是出了名的,就连丞相王蠡都夸奖过她的画有灵气,这也让絺绣坊一开店,就以好看的花样闻名。
邓家的锦绣坊初始还是以绣娘的绣技出名,但是因为绣的花样来来回回都是这些,远不如絺绣坊的那些好看,渐渐的,锦绣坊也开始想要多推些花样子,可不论怎么推,都比不过絺绣坊的,眼看着生意也不好了,锦绣坊才开始照着絺绣坊的花样抄。
这絺绣坊出一个花样,锦绣坊没过多久就出一个同样的,不过因为锦绣坊的绣娘绣技更好,所以花样子做出来好像也更好看。
本来以为絺绣坊会着急,但是没想到,人家一点都不急,依然不急不缓的出新花样,这速度,让锦绣坊都来不及学。
最近这絺绣坊刚出了一个蝶恋花的花样,这次絺绣坊的绣品档次高了不少,不光是绣娘的绣技上去了,还有丝线的颜色,也更加精细了,这直接让絺绣坊的订单量爆棚。
而锦绣坊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所以没过多久就推出了同样的花样子,只是这次锦绣坊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锦绣坊虽然在绣技上出众,可是这次的花样在丝线的颜色上也运用到了极致,即便锦绣坊出了同样的花样,也没有办法把订单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