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瑟瑟转身要夺门而出，嘉青连忙拉着她的手：“天色已晚，明日再议。”
手腕被嘉青握着，瑟瑟感觉十分奇怪，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嘀咕：“那就明日吧。”
反正胡敏成也在酒楼里，不怕他跑掉。
况且，经过今日这一遭，胡敏成的脑袋现在大概还是浆糊一团，勉强让他冷静一个晚上。
解决了这一大烦恼，瑟瑟的视线落在桌子上，忍不住露出欢欣的笑容：“这些都是哪里来的，我从来都没见过呢！”
嘉青替自己倒了杯茶，低头不语。
她当然没见过，那些都是崔钰用自己从前留在人间的香火情，从天南地北搜罗过来的。
瑟瑟弯腰，将躲在桌子底下的白虎捞进怀里，一人一虎摆弄起那些好看的首饰。
“这个好看。”瑟瑟将一朵大红花放在白虎头上，笑得牙不见眼。
“这个，这个也漂亮。”白虎用鼻子拱了拱一支流苏簪子，见瑟瑟带上，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点心好吃，从来没吃过。”瑟瑟一手拿起一个，一个放自己嘴巴里，一个喂给白虎。
她就像是个小孩子，面对着这么多新奇的玩具，爱不释手。
嘉青默默喝着茶，看着她与白虎笑闹。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瑟瑟扭头看向嘉青。
嘉青眉头一跳，不祥的预感袭来。
只见瑟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叠厚厚的话本子，嘴里还嚼着糕点：“你天天紧闭嘴巴，都不会说话了。喏，这套话本是我最喜欢的，你拿去，念给我听。念多了就会说话了。”
她伸着脖子将糕点咽下去，又去取了一块放进嘴巴里：“这可是我到处跑到处问，费了好大力气才收集完整的全册。”
“给我吐出来。”嘉青面无表情。
最后瑟瑟闹了好久，闹得嘉青脑壳一抽一抽的疼，他才勉勉强强收下了那一大叠的话本。
不过他不会读的，让他读话本是不可能的！
到了夜半，酒楼打烊，阿孟见嘉青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能在瑟瑟隔壁为他安排了睡觉的地方。
这一夜，瑟瑟左边的屋子睡着胡敏成，右边的屋子睡着嘉青，独独只有夹在中间的她，一夜香甜，怀抱着带大红花的白虎，睡梦中还砸吧着嘴回味糕点的味道。
第二日一早，瑟瑟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胡敏成，又站在院子里抬头盯着大树看，像是之前失魂的样子。
瑟瑟顺手抄起桌边的橘子朝着胡敏成砸过去，橘子打到胡敏成的后脑勺，他茫然地摸了摸脑袋，转头看过来。
瑟瑟挑眉，胡敏成眼中这才有了几分光彩。
“大，大大雁姑娘……”他低下头，磕磕巴巴喊了一声。
瑟瑟提着裙摆：“走，吃早饭。”
白虎一个激灵，咬住瑟瑟的裙角死死拽住她。
瑟瑟低头，不明所以。
白虎连连朝着右边的房门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瑟瑟还没明白。
“咳，咳咳。”白虎的尾巴直接指向了那紧闭的房门。
瑟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情不愿“哦”了一声，扭扭捏捏凑到房门前，捏着裙子问了一句：“起来了吗，要吃早饭吗？”
回答她的是被突然拉开的房门，嘉青穿戴整齐，带着一身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