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来自青蚨子虫上那熟悉的气息,阿孟嘴角笑容一僵,她的声线有些不稳:“你说叫什么?”
“叫嘉青。”瑟瑟以指为笔在手心写写画画,“哪个嘉来着?哎呀我没见他写过他的名字。”
阿孟嘴角抽搐几下,讪讪笑着:“我不认识这人,哈哈哈,他可能用的假名吧。”
那只青蚨子虫像是烫手山芋似的被她扔给了瑟瑟。
瑟瑟连忙双手合十抓住子虫,一脸天真无邪:“那我画个小像给你吧,照着脸找。”
阿孟擦了把额角:“脸,脸也有可能是伪装的…咱们公干人员,行走在外哪有不伪装的。就像,就像那凡间有个词怎么说的?微服出巡,对,微服出巡。”
“哦。”瑟瑟失望地垂下眼,“酆都这么大,那我该怎么找人啊。”
眼看着眼前的小女儿像是一朵枯萎的花,眼底亮晶晶的光都没有了,阿孟心神一动,试探般问:“你找他,做什么呀?”
好好一个女儿家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来,难道是追着情郎来的?
如果是这样,舍了脑袋自己都得帮她!
“揍他。”瑟瑟抬头,用最乖巧的表情说最冷酷的话,“套个麻袋,拖到没有人的小巷里,揍一顿。”
这是她跟白虎说定的,做只好鬼要说话算话。
阿孟打了个冷颤,第一次落荒而逃。
这事儿她管不了一点!
接下来几日,阿孟为了防止瑟瑟再求自己找人,都不敢在瑟瑟跟前露面,一天到晚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瑟瑟甚至靠人不如靠己,白日里就在街头转悠,试图寻找嘉青的踪迹。
有事没事她就跑到胡敏成家门口蹲守,不能打架,就想尽办法将人骗出来。
今日给他写情诗,明日邀他出来玩,后日在街头买了一盒糕点连带着一张帕子送过去。
瑟瑟几乎将自己话本子里看过来的所有手段都使了个遍,可那胡敏成就是不出来,甚至变成了见到女子就一惊一乍迅速逃跑的蠢样。
她蹲在胡敏成家对面的大树上,唉声叹气:“书里不是说,女追男隔重纱吗?为什么我都这么卖力了,他就是不上当受骗呢?”
白虎认真地想了想:“话本子里勇敢追爱的都是大家小姐,家里有钱又有权。你看看你,什么都没有,人家不心动也很正常。”
瑟瑟眼泪汪汪,双手抓着树干,留下道道痕迹:“我只是一只鬼,哪来的钱权。终究是错付了吗……”
所有的一切,都被崔钰看在眼里,并且上报到了嘉青跟前。
嘉青揉着眉心,头疼道:“想办法把她吸引到别处去。一日日的,胡敏成都快被她搞发疯了,哪里还敢出门去。”
崔钰难得露出了一个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表情,有些嫌弃道:“打不得凶不得,怎么引走。”
“她对什么感兴趣,就用什么。”嘉青手握一卷书,眉头紧缩,“莫生变故。”
崔钰接过这个头疼的破烂事儿,再一次感叹在他手下做事儿可真难。
他还能怎么办,再将人家抓过去参观十八层地狱吗?
那样阿孟大概会冲过来抓花他的脸,以后他家的菜大概也卖不出去了。
没过两日,酆都城里突然开起了一家衣裳铺子,听说卖的是会变色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