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衣醒来的时候是在秦洄卧室,这个卧室的风格低调中透着奢华,所有的布置和家具,还有床头的香薰蜡烛,都是昂贵的品牌。
墙上挂着一幅油画,头顶有个床头灯,灯的形状,是一只玄青色展翅的鹰隼。
她平时听佣人们聊天的时候,听说过东西要好好放,不要一不小心磕碰到东西,因为这些他们都赔不起,虽然他们不知道那都是什么牌子,但都是高端的绝版定制。
司衣不知道是自己来这里已经很久了,还是送她来这里的家也不错,她很熟悉这些材质和品牌,是随意能够说出口的程度。
疑惑了一下,发现卧室里没有人,司衣就立刻从屋子里落荒而逃。
她一边跑一边检查自己的衣服,跑出一段路,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了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脱掉了鞋子。
光着脚踩在地毯,并不冷,可是光溜溜的也并不舒服,而且白色的袜子也被脱掉了。
司衣拎着裙摆停下动作,低头看着脚,她忽然发现脚背上还有一片红,像过敏一样。
可是来不及想这么多,司衣扭头跑回去找鞋子,可是屋子里早就没看见她的鞋了,甚至连别的拖鞋也没有。
她咬了咬唇,扭头往外面疾步离开,现在,现在是傍晚时分。
司衣有点懊恼,可是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大家忙着准备晚餐的时候,所以说,从这一路上回去原来的寝舍,不会遇到什么人。
她虽然在酒室休息,可是分发下来的东西,都是放在寝舍的。
司衣一路往了女仆长的面前。
女仆长正在给桌面换上一丛新鲜的蔷薇花,看见司衣下来,少女绯红且不自在的脸,并没有像司衣担心那样,询问她究竟去哪里了这回事。
客厅里只有女仆长一个人,她放好画,少女尴尬地停在扶栏楼梯边,瞧着有些窘迫。
她皮肤白,乍然一眼扫过去,女仆长就发现羊脂玉一样的脚光溜溜的,不过大概并不是急着跑出来没发现鞋子。
司衣低着头,觉得耳根子热得似乎要滴血,并不是因为犯错而害怕,只是觉得这种不合礼仪,不够淑女的行为而羞涩。
司衣还没说话,女仆长就叫了她一声,“司小姐,请过来坐下。”
司衣一愣,她拎着裙摆的手紧了紧,对于这个称呼讶然抬头,“您……您怎么这样叫我?”
女仆长去旁边的鞋柜取用鞋子,少女睡着的这段时间,足够她们准备一切需要的东西。
“本来就应该这样称呼您。”
“之前主子因为您父母的事情而迁怒,我们也多有得罪。”女仆长面不改色地说着这话。
今天下午已经足够她自己吸收主子新的指令,如果要说得罪的话,这话也并不完全是骗人,的确司家夫妇,得罪了他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主子这么快改变了主意,这简直不太像他的风格。
司衣被女仆长牵着去沙发坐下,她蹲在司衣跟前,柔软温热的毛巾裹上光脚的一瞬间,司衣回神就说,“不,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请不要为难我,司小姐。”
于是司衣推拒的手又被迫收了回来,不得不说,热毛巾敷得她的脚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