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审问了你们的管家,虽然每次何清都把罗娉娘带去,但从未让她陪客。她肚子里的孩子很确定是何清的。何清和你说安排了后手?何清大概说的是京城的贵人吧?”苏黄哲缓缓说道,此时何清睁开了眼睛看了过来。
“何清这几年京城走动频繁,结交了不少贵人。估计有人答应了保住罗娉娘和她儿子,所以官道上有人一路护着。要不是我们追得紧,这会儿罗娉娘已经到夏国,可以拿着大笔的银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只是可惜你们母子三人了。”
“老爷,我且问你,这些可都是真的?”何夫人轻声问道,“你就回我一句。”
何清撇过脸去,一言不发。
“娘,你别问了。爹把罗小娘送到余杭的事情是真的,我在余杭亲眼瞧见,回家后我还问过爹,他说怕你嫉妒,所以才如此下策。我怕您伤心也就没和您说,想着将来不过一庶子,也就多口饭的事儿,您身体不好没必要为这气伤了身子。我还同哥哥说了这事,哥,你说句话啊。”何萧乔哭着拉住何夫人说道。
何夫人完全不接何萧乔和苏黄哲的话,只是站起来,面对着何清说道:“这些可是真的?”
何清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点点头。
啪,何夫人用尽全身力气扇了何清一巴掌,不过比起牢里的酷刑来,这巴掌也真算不上什么。
这时一直沉默的何萧然从他妹妹何萧乔头上拔下一枚木头簪子来,交于苏黄哲说到:“你们去钱塘府里的登高桥头的梅记当铺,我在那里存了几箱子东西。其中有个箱子可用这个打开,里头有这些年我父亲和京城、夏国往来的书信。京城传来消息之时,他就让管家烧毁这些文书,我留了个心眼,支走了管家,偷偷留下了这些。”
“我也是看了这些书信才知道这几年我父亲做的事情。平日他在府上宴客,并不让我们过去,他只带那罗小娘。后来我妹妹看到罗小娘出现在余杭,我让人调查过,那时我便晓得我父亲骗了我母亲。”
何清听他长子说话起就转过脸来,没有表情地看着他。
相对于戴昶的欣喜,苏黄哲蹲下身去看着何萧然说到:“我还没到湖州就有人在官道上给我送信,告诉我罗娉娘的下落,这也是你安排的吧?”
何萧然点头,“恳请苏大人结案之时也替我母亲说几句,我们子女替父亲受过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母亲正如您说,下嫁我父亲,终日辛勤操劳,我还记得小时候,家里没那么宽裕,为了父亲和我们吃饱穿暖,娘亲陆续典当了所有的陪嫁。父亲所做的一切,我们均不知情,他私茶赚的银钱我们也从未花过,家中开支苏大人一查便知。”
一旁的陈东看了一眼何清,无不讽刺地说道:“何大人,你这些年私茶攒下的银钱真都花在刀刃上了。”
苏黄哲说到:“放心,这些事我都会禀明圣上。待会我让大夫进来给你母亲看下伤。”又回头对何清说道:“如今你便是不开口也无所谓了。我们也拿到双林村罗家的账本,两下对比便可知你这几年所有的支出收入。你如今还以为京城的贵人能给你留后路吗?”
何清又叹了一口气,因为肩胛骨被刺穿,一动让他痛的头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长子,慢慢说到:“我以为安排得万无一失,居然是你!”
“父亲,孩儿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为娘和小乔考虑,可我得为她们考虑。娘为家里典当了所有的嫁妆,好容易才熬出头,以后可以舒舒服服过日子,没想到还要吃这般苦,连命都难保,你对得起她么?”何萧然冷冷地说道:“你让我们几人惨死于此,安排那罗小娘远走高飞,你到底把我们母子三人当做什么?”
何清依旧不语。
苏黄哲继续说到:“何清,你年幼时父母双亡,与你兄长相依为命,如你兄长一家七口除了才一岁的小孙子,其他人都死罪难逃。”
戴昶在一旁说到:“不用和这人废话了,证据已经都齐了,他开不开口都不要紧。我们赶紧去整理证据,好把案子结了。”
苏黄哲看了何清一眼,转过身去,只听何清沙哑的声音响起:“苏大人,我想和你单独谈。”
苏黄哲转身过来,看了看边上的何家母子几人,摇了摇头说到:“我不想和你单独谈。”
何清愣了愣,顺着苏黄哲的目光,了然地说到:“那就在这里说吧,也免得死个糊里糊涂不明不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