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伙计的话,叶辰恩不免对这位年轻人多了几分兴趣,盯着对面的书店,可惜离得太远,听不清楚两人在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出,年轻人似乎在祈求什么,甚至还给店老板跪下了,但是店老板还是一脸无奈的拒绝了,最后年轻人失望的离开了。
年轻人路过茶楼门口的时候,没注意到手中包袱落下的一张宣纸,细心的男人注意到了宣纸,出于好奇,叶辰恩起身去把宣纸捡了起来。
看到宣纸上漂亮的字体,叶辰恩眼前一亮,仔细一看,居然是篇治国论,全篇文章看下来,不难看出,年轻人的思想活跃,通篇论文句句针对要害,分析的有理有据。
叶辰恩盯着年轻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了起来,看了一眼对面的书店,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脑海冒出了一个想法。
饮完桌上的茶水,叶辰恩起身离开了茶楼,向对面的书店走去。
走进书店,老板看到来人是一位英俊的公子,立马热情的上来招待:
“公子,是要买些什么吗,小店应有尽有,公子尽管说?”
“老板,张志文在吗?”
老板楞了一下,不明所以,反问道:
“公子问这做什么?”
“我听说那张家秀才张志文在你这抄书营生,我来找他的。”
“原来公子是找那张家秀才啊,”老板恍然大悟:
“不过那张秀才刚才已经走了,他现在也没在这抄书了。”
“哦,为何?”
老板眉头紧皱,轻叹了一声:
“不瞒公子,老身这小店也是小本经营,本就赚的不多,眼下这生意越来越难做,实在是请不起抄书的人了。”
“原来如此。”
叶辰恩垂眸想了想,又问了老板几句,转身离开了书店。
小镇上一处偏僻破旧的小院里,一名年轻人正坐在小院中,他手上拿着一个破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面前的小药炉,整个小院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药熬好后,年轻人端着药碗走进了里屋,里屋躺着一名病重的妇人,年轻人走到床前,轻声叫了一句:
“娘,起来喝药了。”
妇人在年轻人的搀扶下,慢慢爬起身,靠坐在床头。
她半头白发,面如枯槁,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仿佛随时会断气。
接过年轻人手中的药碗,喝了一口,苦涩的药汁让她皱起眉头,放下了药碗:
“太烫了,等会喝。”
看了一眼乖巧懂事的儿子,妇人问道:
“志文,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在书店抄书吗,怎么今日这么早回来了?”
年轻人正是那小有名气的张家秀才,张志文。
张志文低下头,掩下眼里的失落:
“今天要抄的书不多,我想早点做完回来陪您。”
毕竟是母子连心,细心的妇人发现了儿子的异样,追问道:
“是不是书店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娘,别瞒着娘。”
张志文眼看瞒不过,内心轻叹了一声,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家母亲。
妇人听后,揪心般难受,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我的儿,是娘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