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子李煊奇怪瞧着,他怎么没看到沈归远愁眉,再看向李慎,对上坐于一旁一直安静的沈遥清目光,心中大抵知晓,微微叹气。
沈归远不得不起身,承认自己愁眉不展:“陛下,是臣见这胡腾舞,难免想到疆域情形,惊扰陛下雅兴了。”
李慎这才真满意点头,随后略显失落道:“疆域确实难办,再加上如今运河刚完善,豫州一带祸乱还未平息,国库空虚,疆域如今纷乱不止,长安却这般歌舞升平,实在是难为。”
“陛下此话言重,长安的繁华是必要的,乃我朝脸面,不可扔弃。”扬州元刺史附和道。
元刺史话一出,扬州一商贾立即站出:“陛下,扬州陈家愿捐两成家产,希冀以此微薄之力助陛下安四海之心。”
“陈主事义不主财,慷慨解囊,乃我朝之福,元刺史,扬州真是人杰地灵。”
姑苏这些刺史,皆偷瞧了眼上方的坐着并无太大喜怒的裴颢。
朝康心里不知此时到底该如何,又偷着瞧了瞧朝颜。
朝颜微微点头,迟早之事,一来朝家就被单拎出来,若此时不站出,再被点出,反倒是朝家之过。
朝康这才准备起身,只是被杨家杨信广抢了先。
杨信广郑重跪于正央:“陛下,姑苏杨家亦愿捐两成财产,只盼陛下江山河清海晏。”
“好。好。好。”
听到李慎连用三个好字后,其余商贾也不敢再坐着,纷纷用钱财以表衷心。
朝家反倒落于最后。
朝康只觉脚底都是汗,缓缓起身:“陛下,姑苏朝家亦愿。”
李慎最终满意瞧着众人:“朕见我朝富商,皆重义轻利,以民康物阜为己任,朕心甚慰。”
众人谢恩后,一个个仿佛松了口气,两成财产虽不少,但能保命才是要紧之事。
李慎满目欢喜,这才将目光移至下方唯一一抹亮色。
“难得一见商贾中有一小娘子身影,不知是朝家何许人也?”
朝颜心里一紧张,缓缓起身叩礼:“回陛下,民女是姑苏朝家女,朝颜。”
“江南女子果真有几分不同,见你如此素色,可是在孝期?”
话说完,裴颢微微瞧了眼沈归远,见其依旧面色稳重。
朝颜止住内心紧张,沉稳开口道:“回陛下,民女夫君才逝世不久,如此素色面圣,请陛下恕罪。”
“这般守礼,何罪之有?不过你这般岁数瞧着实在可惜,不若待你一年守孝期满,朕亲替你指婚可好?”
话一出,众人都瞧着朝颜,良先县主更是,她亲送朝颜衣衫,只是为了示好,若弄巧成拙,那便是她的罪过了,难免有些紧张看向坐于李慎身旁的沈遥清。
今夜一直安静的沈遥清这才开口道:“陛下,臣妾见朝家小娘子的确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但朝家主事能带其来面圣,想来是当作朝家日后主事之人教养,陛下这般,倒让朝家不知该如何了。”
李慎侧头盯着沈遥清似有笑意,沈遥清也得体笑着,但眼底并无喜怒,二人对望,似在试探对方。沈归远倒不紧张跪着的朝颜,见沈遥清二人模样,明显似有何事一般。
太子李煊见有些不对,忙起身:“父皇,儿觉母妃说的正是,儿在了解疆域药材一事时,才知朝家只有一嫡女,如今已是主事,朝家娘子又还在孝期,不若日后朝家娘子有心仪人选,父皇再指婚,倒也是一桩美事。”
李慎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下方匍匐着的朝颜,笑了笑:“那便如太子所言。”
朝颜再次叩谢圣恩,坐于案桌旁时,反倒不再那般紧张惶恐。
今夜到此时才敢微微抬眸,见正位的圣人与贤妃。匆匆一瞥后,便放下目光,只觉圣人威严,贤妃雍容闲雅、仪态不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