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一夜,陆唤带着苏倾辞回将军府住了一晚,只因第二日要同陆广、高嘉荣一同出席赴宴,不好分开的。
所以只得提前一天,回到将军府里歇了一日。
中秋那日,百官休沐。
只有皇亲国戚,还有一些与皇家较为亲近的,又或者得皇帝器重的官员,才可以进宫赴宴。
当天,苏倾辞坐在镜前,任由小荷帮她梳妆。
陆唤自顾自地在一旁整理衣装,也没让人服侍。
看见小荷要给苏倾辞插戴那支金镶玉凤凰展翅步摇,陆唤特意提醒道,“今日你不要打扮得太过耀眼。”
小荷动作一顿,又听陆唤继续道,“我们要同隔壁那位公主一同进宫赴宴的。”
“她可是个小心眼的,今日进宫她肯定会盛装打扮。待会儿她见了你,看见你不仅比她年轻、比她美,打扮起来更是艳压她。”
“你看她会不会记恨你。”
苏倾辞听罢,同小荷说:“小荷,作寻常打扮即可,无需太过出挑。”
“是。”
没用多长时间,小荷便替苏倾辞妆戴完毕。
她站起身来,“走吧。”
陆唤朝着她伸出手,苏倾辞温柔地笑了笑,将左手放入他的手掌心,任由他牵着自己出门。
在将军府门口,看见了正准备出发的陆广和高嘉荣。
苏倾辞分别对着陆广和高嘉荣行礼道,“父亲。”
“公主殿下。”
高嘉荣虽说是陆唤的继母,但陆唤一向不敬重她,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的。
是以,为了照顾陆唤的面子,也为了对高嘉荣这个皇帝亲妹表示尊敬,她称呼的是“公主殿下”。
并没有称呼她为母亲。
毕竟按照传统习俗,公主出嫁后通常会有自己独立的府邸,其丈夫也被称为“驸马”,而婆家这边往往只会尊称公主为“殿下”,不会视其为普通媳妇。
所以说,苏倾辞如此称呼高嘉荣,既顾及了陆唤的颜面,又表达出了对高嘉荣的敬意,可以说是非常得体且恰当的做法。
陆广淡淡地应了一声,像是对她还算满意,随即又看向陆唤,“见了面,连声招呼都不打吗?”
陆唤:“日日都在朝堂上见面的,父亲又不是今日才见到我。”
说罢,也不看陆广冷下脸来的样子,牵着苏倾辞的手,扶着她上了后头一辆的马车。
上了马车以后,苏倾辞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这样对你父亲?”
陆唤仍然轻轻握着她的手,只是看不见他的表情,光听声音觉得话语里带了点寒意,“我这么对他,自然有我的理由。”
“倾辞。”
“人和人之间,都是相互的。他对我好,我自然会对他好。”
苏倾辞没再探究下去,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也有自己不愿透露的东西。
她将头靠在陆唤肩上,“就好比,你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对你好。”
“就是这个道理,对不对?”
陆唤握紧了她的手,感觉心里淌过一阵暖流,“没错。”
……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有余,马车方才缓缓驶入皇城。
与其他大臣们抵达城门口就必须停下脚步步行入宫不同,他们的马车得以径直驶入皇宫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