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辞的确没有乘坐家里的马车出来,前些日子同苏松齐翻了脸,他虽一时半刻不能拿她怎么样,但细微处的东西,能苛刻的,必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苏倾辞还未开口,裴迹又在此时开口道,“听闻最近偶有丰元国探子乔装打扮入京,苏姑娘自己回家不安全,还是让子义送一程罢,反正也是顺路。”
如此,苏倾辞便也不好拒绝了。
“那便多谢陆将军了,也多谢裴公子的关心。”
陆唤背过身去白了一眼。
多谢裴公子的关心?
难不成是裴公子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去的不成?
难不成自己对她的好她全看不见?
白眼狼。
……
上了马车,陆唤有些赌气似的,眼神一直盯着窗户的方向。
然而苏倾辞看了看,帘子是垂着放下来的,也就是说,他什么都看不见……
嗯……咱就是说,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但陆唤这模样,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有一种自欺欺人,恼羞成怒的意味在其中。
……
苏倾辞上车以后,又官方性的表达了一番对他的感谢,但陆唤一言不发,显然是不想搭理她。
苏倾辞不明所以,明明是他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府的,现在却又表现出一副不想跟她待在同一空间的焦躁和烦闷。
苏倾辞索性闭了眼假寐,不再开口说话。
过了没多久,听见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声,紧接着,苏倾辞感觉到有人在掏自己袖袋的里东西。
她心中一阵慌乱,猛地睁开眼去看,就见陆唤正好从她袖带中掏出一枚精致的锦缎银线君子兰香囊。
与上次她“赠”给太子的手帕图案如出一辙,分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君子兰?”陆唤冷笑一声,“莫不是这香囊也是赠给太子殿下的?”
“他同君子可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陆唤将香囊放在鼻腔前细细的闻了一会儿,“陈皮,艾叶、白芷、丁香……”
“多是一些味道清新而且可以驱蚊虫的药材,适合这个季节所用。可苏姑娘却藏将其在自己身上,迟迟不送出去。”
“这究竟是为何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抹不容反抗的强势,苏倾辞弱弱的开口道,“这香囊我是绣给自己的,夏季防蚊虫鼠蚁最是有效,陆将军有何意见?”
陆唤轻笑数声,但笑声却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他紧盯着苏倾辞,缓缓地开口,“哦?只为自己绣制?”
“那么敢问苏姑娘,你腰间所系之荷包又是作何用途?既然这枚君子兰的香囊如此实用,为何不见你佩戴使用,反而日日藏于衣袖之中?”
“若你真是绣给自己的,上次我问你袖中是何物时,你便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且……上次那次之后又过了这些时日,姑娘为何不将其挂在身上,为何揣在兜里?”
面对陆唤连珠炮般的质问,苏倾辞无言以对,只能心虚地转过身去,心中愈发慌乱。
然而,陆唤并未就此罢休。
他伸出双手,用力握住苏倾辞的肩膀,硬生生地将她的身体转正过来,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躲什么?”嗓音如恶魔降临一般。
“被我说中了?”
“还是心虚?”
尽管动作有些粗鲁,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使得苏倾辞根本无从反抗。
“苏姑娘不敢说话,那么我再问你一句。”
陆唤的目光锐利如剑,直刺苏倾辞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