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仓有些为难地看着她,“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总之……主子是这样说的。”
苏浅不死心,继续追问:“你跟他说了,我是来向他道歉的吗?”
钟仓:“说了……”
苏浅愣怔了片刻,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好吧,我知道了。”
苏浅带着侍女转身离去,心里还一边思索着,要做些什么来让他解气。
一门之隔的陆唤,听见她远去的脚步声,脸又沉了下来……
钟仓推开门,见了他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不解地问他,“主子,您既然想让姑娘来,又如何要拒绝她呢?”
陆唤将书翻的哗哗响,“谁想让她来了?”
“走了最好,看见她就心烦。”他将书一扔,“没良心的女人,赶紧走。”
钟仓:“……”
……
苏浅回到厨房里,给他做了一大桌子菜,再派侍女去请他来用膳的时候,才听说他出去了。
苏浅在餐桌上摆碗筷,听着侍女的禀报,动作僵硬了片刻,“他出去了?不回来用膳吗?”
侍女:“奴婢也不知道,只是未见到将军,问了廊下打扫的小厮,才知道将军出去了。”
苏浅:“好吧。”
她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一桌饭菜,直接分给了小厮和侍女们。
等到陆唤回来的时候,到了他耳里听到的消息就成了——苏姑娘趁他不在府里的时候,做了一桌子饭菜,分给了小厮和侍女们。
陆唤听后脸色发青,越想越是气恼,可又拿她没有办法。
苏浅就像拿了一把钝刀,缓缓地,一刀一刀的在他心上划。
就这样,一连多日,陆唤生着气,一直避着苏浅。
而苏浅这些日子里也不知为何,每日夜里都能梦到燕玄烨受伤。
白日里醒来时总觉得心神不宁,此事十分伤神,可她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也无人能够诉说,只能够一直憋着,藏着。
白日里想去寻陆唤,同他道歉,却又见不到人。
一连多日下来,她感觉自己的神经都脆弱了。
其实,若不是为了这所谓的任务,她也不会来到陆唤身边,从而背叛了燕玄烨。
如今夜夜都能梦到燕玄烨重伤,她心里实在不好过。
从前苏浅获取外界信息的方法,都来源于陆唤。
如今他特意避着她,苏浅就无法得知外界的消息了,关于高嘉荣偷盗虎符的事情,还有关于燕玄烨攻打青州的消息。
时间在她这里仿佛凝固了,日复一日做着重复的事情,她整个人开始变得麻木。
与此同时,苏浅开始拜佛。
从前她对这事嗤之以鼻,可自从她莫名其妙穿来这个时代以后,心里对这种事情也多了些忌惮之意。
尤其是夜夜都能梦到燕玄烨受伤以后,心里那种愧疚的想法越来越重,有时候她跪在佛前,一愿燕玄烨身体安康无恙,二愿自己能够早日回到现代。
……
夜深后,苏浅已经睡下,伺候她的侍女则是去到了陆唤院子里,向他禀报白日里苏浅都干了些什么。
听到她说的话,陆唤放下手里假握着的书本,抬起了头,“她在拜佛?”
“是。”
“所求何事?”
侍女道:“奴婢也不知姑娘所求何事,只是见姑娘虔诚又专注,想来……应当是很重要的事情。”
陆唤没什么表情,只是眼里的光又破碎了一些,“行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