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书房里多了些氤氲的暖色光圈。
书案上,一只厚实有力的大掌带着一只小巧细腻的手,执笔写字。
“在写这类笔画少且形体较高的字时,应写的偏瘦一些。”
陆唤带着苏浅写完一个繁体的贵字,“你的字迹较为端正,清秀,学习楷书为佳。”
“我这也没几本好的楷书字帖,待过些日子,我去找一些名家的字帖来给你练。相信练习一段时间,便能有所进益。”
苏浅淡淡地应下,然后又继续练字。
昨夜与他闲聊时,他突然拿起她之前传给他的信件,问她为何有几个字他从未见过。
苏浅哑然,只得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学艺不精,认的字不多,所以有些字写错了。
陆唤一时心起,竟拿了本书来问她。
识繁写简,对于念过书的国人来说,是轻而易举。
可其中有些过于复杂的繁体字,她确实认不得。
陆唤便说,要教她写字。
墨色的长发拢在背后,偶尔被风吹的拂起来遮住了她的视线,她也不恼。
苏浅沉稳地端坐在书案面前练字,这只笔是男子惯用的尺寸大小。
她的手小巧,不似陆唤的手掌那般夸大,用起来有些不适,但她也未曾有过一言半语,只是从容又淡定的练着字。
面前的女子粉面朱唇,举止处有幽兰之姿,身着一袭白色牡丹软纱百水裙。
不笑时的面容,清冷又孤傲,温柔中又带着些许刻意的疏离。
偶尔她的一瞥,真的像极了天山神女,高贵又典雅。
陆唤看得有些入迷,正沉浸其中的时候紫檀在门外敲了敲门,“主子,太子太师徐大人到了。”
陆唤:“将老师请去正殿。”
紫檀:“来不及了,徐大人已在院子里等候了。”
陆唤这才想起,从前徐连云也常来府里同他畅聊,自从他带苏浅回到上京以后,只去过徐连云府里拜访过两次,也难怪这里他要亲自过来了。
陆唤一直未曾娶妻,身边连个侍女通房都没有,而且他住的这个院子也远离后宅,所以从前徐连云也常过来,甚至有时候都不需要下人通传,径直便进了他的书房。
苏浅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主动提出,“那边有个屏风,要不我去那里避一避吧。”
她在陆唤身边的没有扮作男装,现在依旧是女装模样,若是此时此刻从书房正门出去,或许明天整个上京便会知晓此事。
现在的苏浅和陆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且不让人知道,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起见。
若是让高嘉荣和宫里那几位知道了,也不知她的脑袋还能在自己身上,正常待多久。
陆唤犹豫了一会儿,徐连云是他的老师,其实若让他知晓苏浅的存在也无不可,只是到底多了些风险。
在他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他不想冒险行事,更何况此事关乎苏浅的安危。
过了几秒钟后,他才道,“好。”
苏浅去到屏风后面藏好以后,陆唤才命人将徐连云请了进来。